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四章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

第四章

赤谷城中最大的酒楼飞星楼一入夜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客似云来,酒楼老板姓白,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长得很是儒雅,做的一手的好诗,与店内来的一些文人墨客倒也时常能说上两句。

白老板在楼下遇见两个常来的书生,那两人与往常一样想与白老板交谈几句,不想今日这白老板却无甚心情一般,随意敷衍一番,就撩着衣摆急匆匆上了三楼雅间。

“这白老板今日是怎么了,这般着急?”

“怕是去见什么贵客吧,你看他上了三楼雅间,那处得用的可都是达官显贵。”

“莫不是林公子?听闻这些时日他来这飞星楼倒是勤快的很,似是看上了这楼里的厨子,想要挖回去来着。”

“谁知道呢,总之与我们无关。走走走,今日飞星楼进了新酒,我们也来尝一尝……”

楼下人声渐渐在白恻阳耳中都渐渐远去,他只想赶紧见到那人,急切地有些不可思议,但到了门口,却又近乡情怯起来,伸手想要推门,却又放下,整整了身上那件银灰色刻丝的衣衫,才推开了移门。

雅间之中只见一个公子,姱容修态、体便绢织,着了一身殷红色暗纹西番莲的袍子,端坐在桌案之后,背脊笔直,身旁站着一个黑色劲装的带刀护卫。

白恻阳在见到那人时便有一股热意涌上眼睛,四年未见,他曾以为他死了,纵后来得到消息言他未死,却不如此时见他,如此真切!

白恻阳几欲张口,却吐不出一字,最终只化为了跪地那深深一拜:“少主!”

慕容离嘴唇微颤,一双凤目盯着跪在面前之人的身上,站起身,行至白恻阳面前。他对方夜轻轻挥手,方夜会意,立刻躬身退了出去,关好屋门,守在屋外。

“白先生。”慕容离声音清冷,哽着喉咙吐出三字。

白恻阳身子一颤,抬首望向慕容离,眼眶一红,眼泪再忍不住,簌簌落下,他双掌前后相贴,对慕容离再行大礼:“臣,白恻阳,拜见二王子!”

这个称呼早已远离慕容离太久了,今日听到,恍若隔世。他未曾上前扶起白恻阳,而是后退一步,双膝跪地,对白恻阳行了一个大礼,以头叩地,低呼:“师父!”

向煦台中,执明靠坐在栏杆之上望着天际明月,身边的宫人皆都低眉敛目、大气不敢出的站着,还有一个举着托盘跪在执明手边,托盘上盛着酒杯酒壶,吕无庸站在执明身侧小心上前开口:“王上,时辰都过了,用膳吧。”

执明不理会他,只取过酒杯喝喝了一盅,复望着挂在天上那一轮月亮,这月亮还不够圆,缺了一弯,看着有些变扭,口中喃喃自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人却还不如这月亮,哼,好歹它每月十五还能圆上一回……”

吕无庸听得分明,却不敢搭话,自慕容离走后执明已经如此五六日了,早朝虽去却无精打采,膳食用的也不多,若无宫人催促,便也想不起来吃,晚上也不会自己的玄武宫,却留宿于向煦台。

见到执明一会儿功夫又是三杯水酒下肚,吕无庸再不敢任由他这般下去,冲一个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见了便想悄声退下,只腿才迈了一步,执明凉凉的声音却撞进耳中:“要去哪里?”

那宫人听了,立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匍匐着不敢言语。

执明饮完杯中的酒,将酒杯随意掷在盘中,斜了吕无庸一眼,吕无庸心下一惊,立刻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吕无庸,你跟在本王身边多久了?”不疾不徐,有些低沉,却无往日的跳脱活泼。

“回王上的话,二十三年了。”吕无庸哑着嗓子颤声回答。

执明轻笑:“二十三年……本王记得,你是看着本王出生的,本王也一向敬你曾在先王身边侍奉多年,对你总多几分容忍。”

吕无庸身子伏的更低,几乎趴到了地上,冷汗自额角滴落,他已经多久没感受过这样的压力了,是自先王去世之后吗?可他却再不敢想,只想让自己变得更低,更低一些!

“你刚才想让那小宫人去哪儿?找太傅吗?”执明起身,一身玄衣银章,裙间蛇纹绚烂,他缓步踱到吕无庸面前站定。

吕无庸隐约可见那云锦面料上细密的暗纹,不敢答上一句。

“太傅来了便能说服本王?还是他能命令本王!”执明低喝一声。

天子一怒,无人敢直面其锋芒,宫人跪倒一片,吕无庸更是磕在地上,高呼:“王上恕罪!”

执明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扫视过跪在地上的宫人身上:“本王,才是天权的王,本王想要做什么,不必谁人来准。往后,这内宫之事,若是再传到前朝耳中,吕无庸,本王第一个就斩了你。”

“是!”

“起来吧。”执明施施然坐回了栏杆上,伸手欲拿酒杯,一个有眼色的宫人立刻爬了过来,为执明扶好酒杯,斟上美酒,执明扫了他一眼,取过酒杯喝着,慢悠悠赏着月色。

吕无庸踉跄着站起身,小心翼翼抹去头上的汗珠,屏息静气继续站在执明身侧。

一壶酒全部喝完,执明才挥手:“摆膳吧。”

吕无庸如获大赦,赶紧着人去准备,自己则跟在执明身后进了向煦台内殿。执明斜倚在秋香色素面锦缎大迎枕上,看着宫人鱼贯着出入奉上一盘盘精美食物,伺候膳食的尚善侍人一一试毒,再由宫人上前为他布菜。

不过执明对这些饭食并无太多的兴趣,他瞅着吕无庸对他招了招手,吕无庸岂敢怠慢几步上前,垂手听候吩咐。

“你让御膳房做些月饼,清水玫瑰、绿豆桂花、枣泥松子、云片火腿,这四个馅儿的,别太甜,清淡一些,大小不要过大,精巧一些,捡了装盒连同那口箱子一并送去莫澜府上。”

顺着执明的手,吕无庸拐到了那口檀木箱子,不算很大,却是向煦台的旧物。

“是。”他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就要去办,执明却叫住了他:“还有,你告诉莫澜,东西让他给我好好送到人手上,他府上有什么人我清楚,别给我搪塞。”

吕无庸带着两个小宫人,抬着箱子离开了向煦台,出门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抬眼望向了那首座的君王,看似依旧懒懒散散,可身上却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些东西他曾在先王的身上也看到过。

思及此处,吕无庸不敢再想,收回视线,脚步更快地赶往了御膳房。

 

白恻阳曾执教瑶光慕容氏两位王子,王长子慕容恪,王次子慕容黎。

慕容恪更肖似其父慕容德,自小熟读典籍,一派王者之风;慕容黎却更像瑶光王君,出尘如仙,似神子坠地,活泼贪玩,却更得他的欢心。

白恻阳是看着慕容离出生的,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从一个金尊玉贵、披星衔月的小王子,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被慕容离扶着起身,目光却始终死死盯着他,上下打量,眼中湿意更甚,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要落下,赶紧掩袖拭去,喉头哽咽:“四年不见,阿离长大了,虽然容貌未曾大改,但眉宇间已有了风霜之色。这些年……你受苦了。”

“家国未复,何敢言辛苦。倒是师父,四年未见,却已两鬓飞白,染上风雪,更不见当年意气风发之态。”慕容离看着自己师父斑白的鬓角,心中情绪激荡,着四年远离故土,不敢见一个故人,如今乍然得见当初恩师,心中又如何会没有感触。

“见昔日家国落于仇敌之手,却不得不隐忍于市井,心中压抑,哪里还能有当年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模样。”白恻阳心下慨叹,拉着慕容离到桌边坐下,“还是坐下说话吧,我们师徒二人许久不见了,当好好说会儿话。”

白恻阳夹了一块芙蓉鸡片放在慕容离面前的碗中:“得知你要过来,特意让厨子做的,我还记得你吃的一样清淡,最喜欢就是这芙蓉鸡片,厨子还是以前宫中的御厨,应该还是当年的味道。”

慕容离默默咀嚼着那块鸡肉,的确跟当年的味道相差无几,但却已无当年的心境了。

不过用了几筷子,慕容离便放下了筷子:“师父这些年辛苦了,独自一人在瑶光经营,周旋于各大势力之间,着实费心。可有人认出师父,师父可曾受过刁难?”

白恻阳看的出他对桌上饭食并无太多兴趣,也不勉强,只给他舀了碗汤放在他手边:“以前在宫中我便深居简出,你也知道我不喜多与外人接触,瑶光国破之时,天璇杀了不少瑶光世族,认得我的基本没有了。再言,辛苦,如何又有你辛苦呢?辗转各国,成为伶人,其中艰辛屈辱,你便是不说,为师都能猜到几分。”

慕容离敛了双目,不再言语,当初种种,说或者不说都已经不能有所改变,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说呢?不过多添一人难过而已。

“这四年,我在瑶光经营,尚算有些成效。”白恻阳见慕容离不欲多谈当年之事,便也转开话题,“国破之时,灼天、玄天、昊天三部皆损失严重,虽然这四年我苦心经营,也不过恢复当年的十之三四罢了。不过,若要用上一用,却也堪堪够了。你此次回瑶光,可是要借机举事,可是已经说动天权国主为瑶光出兵?”

对上白恻阳眼中希冀,慕容离避了避,才说道:“此次我回瑶光,就是想见一见师父,盘桓不过数日,之后便要启程前往遖宿。”

“遖宿?你何故要去遖宿?”白恻阳一愣,他与慕容离断了联系四年,对其中曲折实在不太清楚。

“我欲前往遖宿,让遖宿为我瑶光起兵。”

白恻阳一皱眉:“但你已经在天权经营三年,为何放弃天权,又改而前往遖宿?那遖宿王毓埥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你舍易求难,这是何故?”

“天权不适合出兵瑶光。”慕容离淡淡回道,“天权有昱照关天险不假,易守难攻也是真,但昱照关不止将天权隔绝在了这战乱之外,其实也挡住了天权问鼎天下之心。昱照山是天然的屏障,最窄处仅可供一人一马通过,若在山顶设下陷阱,去再多的兵马也是有去无回。可是正因如此,若天权出兵瑶光,一旦中途补给线被截断,大军即刻便会陷入进退维谷之地,到了那时候莫说能不能夺回瑶光,只怕天权兵马也会折在路上,得不偿失。”

白恻阳默默听着慕容离的分析诉说,面沉如水,望向慕容离的目光透着了然的神色:“阿离,你方才一句句说的清楚,可是却处处都在为天权着想,又何曾想过瑶光?”

慕容离瞳孔骤缩,抬眸直视自己师父的双眼,慕容离眼中再无没有半丝的怯懦歉疚,反而眼底带着火光,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瑶光?!亡国至今,阿离心中没有一日忘记过瑶光!每个日夜,我都在问自己,瑶光为何会败?难道是父王国策不仁,难道是百姓不敬君上?都不是。瑶光亡在无强军铁骑,亡在国虽富庶却无力保民!师父,你说我处处顾虑天权,我认;你说我未曾想过瑶光,我不认!”

白恻阳对上小弟子那眼眸,语气不由更为严厉的质问:“那好,我且问你,纵然天权王不喜战事,但以你的手段,要鼓动他出兵瑶光虽不容易,但也绝非不可能,你为何不做?若以瑶光金矿献上,我不信天权不动心,可你为何舍近求远,宁弃天权而择遖宿,浪费三年光阴,又要重头来过!”

“我不做,是因为我不愿,也是因这并非良策。”慕容离坦坦荡荡,“天权王绝非师父所想那般容易让人摆布,他心中自有丘壑,他若不愿,出兵便是无稽之谈。更何况,阿离斗胆,敢问师父,天权纵出兵瑶光,夺下瑶光之后呢?”

白恻阳一怔,这些年日夜所想皆是光复瑶光,之后……复国之后……这又有谁会去想?

“师父未曾想过,是不是?”慕容离端坐桌前,手不由握紧了古泠箫,“遖宿王野心已然昭然若揭,他并非只想开拓疆土,而是要一统中垣做这天下共主,观如今遖宿动向,天玑已被吞并,天枢指日可待。今时今日,天权纵然帮我慕容氏夺回瑶光又能如何?若遖宿再挥兵中垣,瑶光便是明晃晃的靶子,难道还能再次求助天权?便是天权愿意相助,便一定能敌得过遖宿?若胜还好,若败呢?我瑶光还不是要和当初在钧天时一般,对着遖宿俯首帖耳、摇尾乞怜,不是沦为属国,便是沦为县郡!千辛万苦复国,难道就是为了再次做人案上之鱼肉?!”

白恻阳沉默不语,他如何不明白慕容离所说的这些,瑶光国小,无足够的兵马粮草,虽坐拥金矿,却如身怀巨宝的一个傻子,无力应对外敌,只能不停割让自身以求苟安。天权可助慕容离夺回瑶光,之后呢?能相助一次两次,难道还能次次都借助天权之手?

只是,如何甘心!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何要助遖宿搅乱中垣。阿离,为师当真看不透你太多。”白恻阳轻叹一声,人瞬间好似苍老了几岁,有些颓然地倚在桌上。

慕容离眼光微动,面上却沉:“因为当初的慕容离根本未曾想过要复国。”

白恻阳猛然睁大的双眼,直视着慕容离,似要在他脸上看出一些玩笑的神情,然而慕容离却没有看他,他直视前往,神色肃穆:“瑶光亡国之时,我依照阿煦所言,由庚辰、庚寅二人护送前往南陵寻找戚将军残部。呵……当真是残部,找到戚将军时,他身边跟着的不过三四百人,半月之后一些打散的士兵慢慢找了回来,统共也不过一万多人。但我们不能再留在瑶光境内了,天璇已经派兵进入瑶光,戚将军的军队目标太大,若是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我与戚将军研究地图之后,将一万多人打散成数百小队,装成流民沿玉城小道,行至钧天南山,以山林做掩护,暂时落脚,一路上或逃或死,最终到达南山的只有人数只有七千多人。”

“七千多人……师父,那时天璇在瑶光驻军便超过五万,而我们只有七千多人,便是以命换命也换不回瑶光吧?更何况,连粮草都没有,还是庚辰庚寅找到了昊天部残部,才暂时弄来一批粮食,以供那七千人暂时消耗。那时我便知道,要靠我们自己,已然复国无望。”

慕容离神色悲戚,似是想起了当初种种,他也曾满怀希望想要复国,却又被现实的绝望击垮,于是一腔愤懑化成了怨毒。既然不能复国,他便不要复国了,但他要整个中垣都为瑶光陪葬,他要四国国殇,让那些王者也都尝一尝亡国的滋味,他要钧天白骨成垒、血流成河,为此化身厉鬼又有何妨!

白恻阳看着眼前之中,几乎不敢认,这是曾经的慕容黎,那个纯粹天真的小王子,总想着要如何带着好友逃出宫门游玩,总想着要如何才能少做一些功课。一场国破,一身白衣浴血成红,连他自己都被染成了红色。

慕容离闭着双眼,紧握手中的古泠箫,因为用力,手背都爆出青筋,回忆往昔于他而言绝非什么美好之事,只会揭开那层层的伤疤,再次面对那些被刻意埋葬的鲜血淋漓。

“阿离……”白恻阳见他情状,只恐他会出事,如今瑶光慕容氏只剩了他这一人,若是他再出事,慕容氏一脉便当真断送了。

慕容离咽下喉头一口腥甜,睁开了双眼,目中赤红一片,看的白恻阳心惊,他欲上前安慰,慕容离却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哽住什么一般:“我曾觉得这天下共主谁做都无甚关碍,可如今我却不这么想了。这天下百姓,不该为乱世负责,他们该有自己的太平盛世,这九州该有属于它的海晏河清。”

“所以,我才要去遖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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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明解锁20%,离离师父登场,一直在想阿离的心理变化路程,他当初答应了阿煦要复国,为何没有行动呢?觉得大约是实在是实力不济的原因吧……(这是我看第一季之后的想法,因为那时候阿煦让阿离去南陵找被打散的戚将军等人的,但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觉得其中肯定有所变故。)

当然阿离心中对天璇和陵光的恨意并未减少,报仇的想法也没有落下,只是他的目标有所更改,变得更积极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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