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二十八章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其实还是比较正剧的)


这章没搞啥事儿,快过年了,苧苧超级心平气和的,让他们开开心心过个年,出现钤光,毓骁、毓埥于是打个tag~~


第二十八章

爆竹声中辞旧岁,慕容离一身雪衣红裙站在廊下,看着府中下人忙忙碌碌映着昏黄灯光,倒是热闹的很。

方夜带着几个小侍拎着食盒冒着风雪走进室内,抱怨道:“外面好大的风雪,真是冻坏人了呢!”

慕容离回首望去,却见方夜发上、身上都落了不少的雪花,不由轻笑道:“那就在炭盆边先烤烤火吧。”

方夜含笑应了一声,看见慕容离一身单衣站在廊下,赶紧拿了件氅衣给他披上,担忧责怪道:“前几日都是晴的,今日除夕,反倒下起雪来,天也比前些日子要冷,少主若要在廊下站着好歹该多披件氅衣才是,莫要着凉了。”

慕容离脸上却是难得的笑意,也不再在廊下站着赏雪了,往里走了几步,捧着手炉坐在了炭盆旁边,看着方夜带着小侍布菜,一道道菜摆上桌,样样精致,慕容离倚着凭几笑道:“今晚让你们都不必伺候了,大年下的,都玩去吧。”

几个小侍顿时欢呼一声,被方夜瞪了一眼才捂了嘴巴,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布完菜就飞也似的跑出去了,方夜无奈摇头:“虽然也是得用的,可到底年纪小了些,一点儿也不稳重。”

“这个年纪正是该玩的时候,要那么稳重做什么,有分寸就好了。”慕容离看着那几个撒欢的孩子,目光又转向方夜,“你去把苏先生请来吧,今晚我们几个一起过节。”

“是!”方夜欢快地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苏真和方夜一并到了,哑奴被留在了外面同那些仆从一道在外间庆祝,苏真坐在了慕容离对面,就着炭盆烤了烤火,慕容离见他脸色有些微白,关切道:“先生身子可还好吗?之前师父也曾提过,说先生体弱,要我多留意,倒是我疏忽了。”

苏真摆了摆手:“无妨,我向来这样,这病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治不好,不过吊着罢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了,少主也不必请人来替我诊病,我本就是大夫,不然我房中那药柜是摆着好看的吗?”

“可前几日我看你脸色还好,倒是这两日,晚间也常听见你的咳嗽声。”

“不过是这几日的时气不好罢了,忽冷忽热的,才吊起我这病来,我已经吃过药了,当真不妨事的。”

慕容离看他脸色虽然白了一些,但精神的确很好,也就没再多问,只盛了一碗羊汤递给他:“先生冒雪而来,先喝一碗羊汤暖暖身子吧。”

苏真接过,看那羊汤煮的乳白,香气四溢,喝了一口,不由点头赞道:“味道的确不错,并不腥膻,倒是浓厚的很,放了老姜驱寒,红枣枸杞补血益气,似乎……还有陈皮和白术,是调理脾胃的,倒是一方好药膳。”

慕容离自己也喝了一碗笑道:“不愧是学医的,舌头还真灵,加了什么药材都一清二楚。这是我在天权时,太医令给我开的食补方子。”

苏真了然,微微挑眉,一口饮尽放下了汤碗。

“今日是除夕,按照规矩,王家自有饮宴,只听闻昨日夜宴群臣,太傅和太尉又争辩起来,左不过也是为了明年西征之事,还有册立王君之事罢了,少主以为……”

“先生。”慕容离打断了苏真,“今日可是除夕,就莫要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安安生生过个节,岂不好?”

苏真见慕容离眉目含笑,也轻笑一声,连说了几个好字:“好好好,今日不谈正事,只说风月,行了吧。”说着看了眼外面天色,笑道:“天都黑了,也该让外面那些人进来拜年才是,早些拜完领了红包,也好早些开宴啊。”

慕容离掩袖而笑,唤了方夜一声,方夜会意带着府中一众仆从给慕容离还有苏真拜了年,又得了慕容离赏的红包,欢天喜地地跑去外面开宴了。

“方夜。”慕容离递给方夜一个红包,方夜笑眯眯的接了,慕容离笑道,“明年还要继续劳烦你了。”

“少主说笑,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说罢也去了外间,同其他人一道笑闹起来。

“先生,来年也请多多指教。”慕容离又递了一个红包与苏真,苏真微微一怔,轻笑着接过递来的荷包,“少主放心,这压岁的红包都收了,明年自当为少主尽心尽力。”

两人相视而笑,慕容离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夹了块百果蹄放入苏真碗中:“先生请用。”

苏真也不客气,举箸吃了起来,细嚼口中菜肴,连连点头:“这菜倒是没有吃过,软糯弹牙、咸香可口,吃着像是猪蹄儿。”

“这是天权宫中的菜式,叫百果蹄,猪蹄加葱姜、料酒煮熟去骨,再填入核桃、松子、火腿丁、冬笋、香菇还有皮筋,复而用棉线扎紧,裹糖炒色,再加酱油、香料炖煮一个时辰,直至上色入味,再行取出,放凉切片,便可食用了。”慕容离自己也吃了一片,侃侃而谈。

苏真挑眉,又去夹那旁边的金黄酥脆的蛋卷儿,吃了一口,说道:“在瑶光我也吃过蛋卷儿,却不是这般滋味,这里头放的什么,我吃到了姜丝。”

慕容离为自己舀了一碗八宝果羹笑道:“里头是鸭馅儿,鸭腿肉卤煮之后,手撕成条,跟白葱丝还有姜丝一并拌了,用蛋皮卷裹,再裹上蛋液,粘上馒头屑,入锅炸至金黄,捞出后滤油切块,趁热吃,极好。”

苏真笑着吃完那蛋卷,放下筷箸笑道:“我以为少主是个很能吃苦的人,不想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如此讲究。”

慕容离慢慢吃着碗中的果羹道:“若是可以吃的精细,自然要吃的精细,若是不行,粗糠菜饼我一样能吃。但何必再可以享受的时候,非要辛苦自己呢?”

“说的不错,为了这句话,当浮一大白才是。”苏真一双眸子瞅着慕容离。

慕容离执壶为苏真倒酒,笑道:“先生若是想喝酒,直说便是了,不必找这些托词。新进的屠苏酒,正是时候喝,还请先生尽饮。”

两人碰杯,一同饮尽杯中水酒,说说笑笑,不觉已然到了深夜,外间一阵嬉闹之声,方夜一脸笑意推门而入,对慕容离说:“少主,他们想放爆竹,我带着他们去后门外街那儿放吧,别在府里闹了你的清净。”

慕容离却难得的好心情,淡淡说:“不必如此,就让他们在院子里放吧,收拾好就行。”

“是!”方夜应了一声又忽忽悠悠地出去了,隔着门扉都能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苏真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水,倚在凭几上,靠着炭盆,只觉得格外的舒心,再看廊外四散的飞雪,问道:“少主喜欢热闹?”

“太过冷清,觉得不似人间,还是热闹些的好。”慕容离把玩着手中酒盏,却不再饮,也望着廊外飞雪,唇角微翘。

“那少主在天权之时,可热闹?我听闻天权风俗,大宴群臣在二十九,年三十是王家小宴,只是那天权宫中,即无子嗣又无后妃,统不过天权王一人,岂非冷清的很?”

慕容离转头望向苏真,眼中却染着淡淡笑意:“有他一人足矣,还嫌闹得慌呢。”

说着慕容离不由低低笑出声来,想起远在天权的那人往年过节,具是痴缠地很,总是在他身边‘阿离阿离’叫个不停,虽然聒噪了一些,却也着实给添了不少人气。只是不知道那人今年要同谁一道过节,是否开心,自己送的礼物也不知到没到那人手中,可还喜欢。

苏真瞅了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慕容离,微微摇头,又给自己斟了杯酒,这大过年的,还是多喝几杯的好。

 

“王上,您叫臣过来陪您过节,好歹也让御膳房做两个臣爱吃的菜啊。”莫澜委委屈屈地夹了一个四喜丸子抱怨道。

执明瞪了他一眼,筷子点了几个菜说道:“这、这、那么多好吃的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啊!”

莫澜委屈地嘟了嘴巴:“这都是阿离爱吃的,百果蹄、凤穿金衣、笋幢,那边都是王上自己爱吃的,玉兰片儿、锅包肉、八宝果羹,微臣爱吃的溜鱼片、葱烧海参,一个都没有,也不能这般偏心啊,亏得阿离当时还说微臣是王上的宝贝呢。”

“宝贝个屁啊你!”执明抬手就要敲莫澜的兔子头,莫澜赶紧抬手护着自个儿脑袋,执明哼哼了两声到底没打上去,让人去御膳房传莫澜爱吃的菜。

吃到了溜鱼片,莫澜才算开了眉眼,一杯酒一口菜吃的贼欢。

执明小口小口啄着杯中的酒水,望着殿外,这天权地处钧天北境,常年下雪,冬日漫长,今日是除夕,外头又是好大的雪,莫澜见执明长久不语,放下筷子,笑问:“王上又在想阿离了?”

“以前父王在时,本王总是和父王一起过节,以往不能多吃的糖粘,那天总能吃个痛快,后来父王去了,只剩本王孤零零一个过节,好在后来又有了阿离,这宫里才算热闹些。”执明一口饮尽杯中。

莫澜自小陪着执明一起长大,自然知道这些事情,见他有些伤感,便想着寻些有趣的话来同他说:“阿离那个性子,只怕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还能热闹?”

执明闻言哼笑一声:“他话少不要紧,本王多说些就是了。也不知道,阿离在遖宿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王上宽心。”莫澜执壶为执明斟酒,“阿离如此聪慧,纵不及天权,在遖宿想来也能过的很好。”

执明却只饮口杯中的酒:“但阿离只有在天权,在本王的羽翼之下才能过的最好,在这世上,定不会有人同本王一般待他好了。”

“正是因为王上处处都紧着阿离,所以阿离纵然身在遖宿也常想着王上啊。”莫澜劝道,“所以便只是为了阿离能够不再担心,王上也该多珍重自身才是。”

执明瞅了一眼莫澜,轻挑了一边的眉毛,点了点莫澜的额头:“就你会说话,说!是不是太傅和你说什么了?我听着这些话怎么那么耳熟啊。”

“冤枉!”莫澜叫嚷起来,“太傅见我懒得,哪里能跟我说什么呀!”

“哼!”执明冷哼一声,“喝酒喝酒,莫再说这些了。”

莫澜揉着自己额头,认命地执起酒壶继续给执明倒酒。

 

天璇王宫之中,为了庆祝除夕,放了不少烟花,火树银花绽放在漆黑夜空,似星辰落地,火舞当空。

宫外皆是阖家团聚,宗室朝拜之后,陵光赏了年礼便免了年宴遣他们各自回去守岁,自己却带着一个宫人往梧桐苑去了。

梧桐苑中不见一丝欢腾喜气,倒是静的可怕,陵光进去时只看见公孙正独自立在窗前,那些烟火照亮的余光映在他的侧脸,竟让人生出一丝悲凉来。

“你如何只一个人在屋中,伺候的宫人呢?”陵光不悦地问。

公孙钤方才惊觉陵光已经站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立刻恭敬行礼:“微臣见过王上。”

“这大过年的,就不必如此拘礼了,起来吧。”陵光上前扶了一把,公孙钤谢恩起身,迎着陵光往暖阁走去。

“是不是那些伺候的宫人不尽心,你如今身子尚未大好,身边如何可以缺人,明日孤王就把他们统统都打发了。”陵光被迎去了上首坐下,跟进来的宫人立刻在案前摆上菜肴水酒,之后默默退了出去。

公孙钤坐在了陵光下首的对面,笑道:“王上不要责怪他们,只是今日是除夕,微臣想自己也没什么事情要他们做,便让他们都去歇了,也算得些清净。”

陵光见公孙钤如此说,便也不再多问此事,只说:“天权与天璇通商之事进行的很顺利,你举荐的那个商略很有些才干,只是为人太过刚直,与天权约谈条件的时候,怕是要选个口舌伶俐、更机敏些的才好。”

“王上英明。”公孙钤笑道,“微臣只是觉得商舍人有才,不应该屈居于区区舍人之位,另他曾透露想要从军,若是军中有合适的职位,王上不若派他去军中历练一番。”

陵光闻言略略思索,点了点头:“军中却无将才,自吴老将军故去之后,便青黄不接,日前考核倒是有个小将还算有些本事,叫楚珩,既然那个商略有意从戎,那边也去军中在楚珩手下做个副将吧。”

“王上思虑周全,微臣在这里先替商略谢过王上了。”

陵光抬手免了这些礼数,无声叹了口气:“你何时才能不要这些虚礼,孤王自觉也未曾苛待你,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开心得不知躲哪儿偷着乐去了,偏你总是这般守规矩,一丝一毫都不肯踏错。”

公孙钤浅笑道:“毕竟君臣有别,总是王上垂爱,臣亦不敢太过放肆。王上,所谓君王,应不偏不党,方可王道荡荡。”

陵光却自嘲般的轻笑一声:“不偏不党,王道荡荡。不偏私,不结党,公正持重,呵,如此便是君王了吗?连自己的喜好都不能示人,这君王做的当真好没意思。”

“王上慎言。”

陵光的目光看向公孙钤,见他脸上虽有惊愕之态,但已经沉稳不见半丝慌乱,当下轻笑:“也罢,倒是忘了,孤王是天璇的王,说出口的话向来有用的很,受这般多的没意思,不就是图这个有用嘛。”

“公孙你也别低着个头了,今日是除夕,你也陪孤王喝上一杯吧。”陵光执起酒杯,晃动杯中用合欢花浸了的微红酒水,“说来,到的确是许久不喝了。”

二人碰杯而饮,不是什么烈酒,带着微微花香,倒是清甜可口,陵光饮了数杯也不觉得上头,便侧首看向窗外,梧桐苑冷清,连外头震天的爆竹声在这里也不过只能听见些微响动,忽觉自己脸上有目光凝视,陵光转头,看见公孙钤目光灼灼若外头朗月清辉正望着自己,不由微微睁了睁眼眸,唇角浮出一丝笑意:“爱卿这般看着孤王作甚,难道孤王脸上有什么吗?”

公孙钤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低垂了眼眸,却笑得温和:“还请王上恕罪,只是觉得王上方才的模样才该是您真正的样子,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翱翔天际,不可一世。”

陵光微怔,想到自己曾经每日醉酒的倾颓模样,此时也觉得有些羞赧,但不愿说什么,只能低头饮酒掩饰一番。

公孙钤却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侃侃而谈:“彼时臣在淮西进学,便已然知道了王上,王上处事果毅,朝堂上下一心,那时我便觉得唯有您才能做这天下之主,开创万代盛世!”

陵光眸色晶亮,他定定看着公孙钤,忽而笑了:“那你之前看我每日饮酒,不思朝政,是不是特别失望?”

公孙钤淡笑摇头:“失望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自己无用,想着若是裘将军还在,王上必定不会如此,故而除了勉力报国,也只期能为王上分担一二。”

陵光略略吃惊,目光若水一般漫在公孙钤身上,见他一身蓝衣,又想起初见他时的模样。那个时候公孙钤不过是魏相的门客,一介布衣,但在自己面前却始终不卑不亢,即不谄媚,也不倨傲,若一杆风中劲竹一般,虚怀若谷、清雅拨俗,纵霜欺雪压,亦是不屈不挠、不折不弯。

后三载有余,位极人臣,朝中除了魏相,可谓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君王信任却从不曾结党营私,身居高位却未培养一个亲信,他是纯臣,一心为国。三年光阴,公孙钤的身份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他依旧是那个谦逊有礼、清雅澹泊的公孙钤,纵身处这名利场中、红尘乱世,却始终没有污染本心,成为一个追逐名利之人。

陵光垂下眼眸,片刻后复又抬起,眸中盛着笑意,对着公孙钤举杯:“我天璇能有爱卿这般人才,何愁不成万世功业,孤王敬你一杯,来年朝中诸事还需爱卿多多费心。”

公孙钤受宠若惊,亦马上举杯,恭敬道:“王上此言,臣愧不敢当,只愿奋其智能,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那你我君臣饮尽此杯,共勉之!”

“是。”

 

不似其他几处和乐融融、君臣相通,遖宿这一场除夕夜宴,却分外的压抑,兄弟三人对坐,毓辉在毓埥面前还能随意些个,却断断不敢在毓骁面前放肆,毓骁是遖宿先王的嫡幼子,身份尊贵,娇宠长大,嘴上向来不饶人得很,毓辉也不是没惹过他,被他一顿抢白,弄得自己下不来台不说,毓埥也惯着他,不过是自己吃亏,久而久之,毓辉也习惯了,遇到这个弟弟,就装聋作哑,反正想看两厌,不如不见。

兄弟三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吃了年宴,毓埥也早就习惯了两个弟弟的模样,父王父君还在时尚且还能虚与委蛇坐着守夜,自己继位之后,这两人几乎是连话都不再多说一句。

比起毓辉,毓埥自然更偏爱毓骁,于是每年吃完团圆饭便让毓辉出宫回府,毓辉也乐得清闲。

“他毕竟是二哥,你好歹给他写颜面,每次你俩见面总这般模样,让朝臣看笑话。”毓埥说了毓骁两句。

毓骁懒懒地从面前案几上拣了颗蜜饯放进嘴里,一脸的不屑轻蔑:“他若但凡有点儿样子,我也不至于对他这样,可你看他做的污糟事,简直是深怕旁人不知道我们毓家出了个纨绔似的。”

毓埥也不过是随口劝两句,反正不痛不痒,便也不再说这件事,而说起那天玑雪灾之事来:“你之前上的折子,我看了,分析倒是入情入理,对策也有了,只是……国中如今确实困难,若再要襄助天玑,只怕雪上加霜。”

“臣弟自然知道王兄的难处,莫说旁的,只养那五十万大军,便已然让国库捉襟见肘,如今我们是攻破两国,尚有收缴上来的金银粮草可用,可是以战养战总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我遖宿既然占了城池自要治理,总不能像那些草原胡人一般,只管抢了就跑不是?”毓骁想到魏太师对自己说的遖宿财政的状况,只觉得这仗不打还好,如今打了反倒是把遖宿都快拖垮了。

毓埥蹙眉,抿唇沉默不语,他实是想不到今年天玑会有雪灾,如今天玑的冬麦已经都被冻死,来年夏收定是没了只望,西征根本不再可行,甚至连五十万大军的日常供给都成了问题,天枢那里虽能弄来些许粮草,却也是杯水车薪,他已是焦头烂额。

天玑雪灾要粮,五十万大军要粮,天枢的开阳又闹将起来听闻草原那边也是风波不断,前段时日刚打了临近两城的谷草。

这般事情不断,让毓埥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真过于急切,骤然变大的国土非但没给他带来任何利益,反而成为了他沉重的包袱,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毓骁见兄长如此模样,想要开口安慰两句,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事情的根本就是粮食,若是无粮纵使再劝也是无用,若是有粮自然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又何须再劝慰。

想到此处,毓骁便想到了慕容离,想他那样聪明之人不知道会如何处置此事,又想到因为两国之别,自己兄长竟然不用此等人才,心中有些憋闷,出言道:“兄长,此事你何不招阿……咳,慕容先生前来商议,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好办法”

“慕容?”毓埥皱眉,望向毓骁,只见他一脸真诚,眉宇间皆透着期许。

对于慕容离,毓埥一直都存着防备,此人心思难测、无欲无求,不好掌控,自己所用的那些御人之道,于他毫无用处,所以就算知道他身负才干,他也不敢用,只让其教导毓骁。

如今要用他了吗?

毓埥陷入两难,一来若是如此空置慕容离,难免浪费人才;二来若是用他,自己却总不放心,毕竟此人难控。

“王兄为何犹豫?难道只是因为慕容先生是他国之人?”毓骁见自己兄长长久不语,似是对任用慕容离十分的犹豫,不由出言,“王兄将来若是一统中垣,也不可能只用我遖宿之臣,天下之大,贤才如此之多,各国有能者皆会来投,彼时王兄难道也要有着国别之见不成?”

“放肆!”毓埥不重不轻说了毓骁一句,却也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说的不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反正只是让他来商议一番而已,用不用那主意却还是要自己来定,那慕容离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呢。

想到此处,毓埥眉头舒展了不少,对毓骁说道:“正好明日初一需要拜年,你且去你那慕容先生那里拜个年,顺道将他接进宫来,商议一番吧。”

毓骁闻言顿时眉眼弯弯,当下应了。

毓埥见了哼笑摇头,心中却也希望明日慕容离入宫可以真的给他些许有用的建议,不然这朝堂怕当真是要吵翻天了。

(未完待续)


:文中的百果蹄和凤穿金衣两道菜品,出自古人食视频,因为看着很有食欲,自己做了表示很好吃,于是写一下,假公济私,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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