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六十一章(二)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其实还是比较正剧的)

 

帝王策:前文详略


第六十一章(二)

玄武宫前,御前总管吕无庸和御前侍卫小胖看着那关得严丝合缝的殿门,面面相觑,小胖沉不住气先开口了:“吕公公,自从早上莫侯爷进了趟宫之后,王上就把自己关在殿中,这都二三个时辰了,午膳误了不说,再这么下去,晚膳都要到点了……”

“我能不知道嘛!”吕无庸低斥了一句,脸上满满的忧虑,“可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慕容大人走后,王上的性情愈发喜怒不定,这时候谁敢去劝哪!”

两人正说着,只听后头有些动静,回头一看却是太傅跟着一个小内侍拾级而上往这里来了,吕无庸心里大叫不好,但脸上还是堆起笑上前两步凑到太傅面前矮了矮身:“见过太傅。”

“吕公公有礼了,还请通报,老臣有要事禀告。”太傅颇为客气地停下同吕无庸点了点头。

吕无庸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殿门,一脸为难,正要婉拒太傅,执明的声音却传了出来:“是太傅来了吗?进来吧。”

“谢王上。”太傅并未察觉有异,抬步走了进去,吕无庸有些吃惊,但是也赶紧跟了进去。

殿中执明正端坐在书案之后,桌案上摆了几摞奏折,执明面前还摊着一本批了一半的,搁在砚上的笔笔头朱砂还湿润着。

执明抬起头看了眼吕无庸:“给太傅设座。”

“谢王上。”太傅坐在凳子上,把手里的折子交给了吕无庸,“王上,前去琉璃打探的人已经回来了,老臣从中挑了几位王子的人选,还请王上过目。”

执明也只打开扫了两眼,就又着吕无庸还了回去:“太傅看着挑一个吧,想必琉璃也不会有异议,只是人选一旦定了,其他事情就都要预备着了。吕无庸,着内廷司好生准备和亲的嫁妆,随行的腾侍要好好挑选,万万不可马虎。”

“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太傅全权安排吧。”

事情说完,执明见太傅还没有走的意思,微微一笑:“太傅还有何事,只管说来就是。”

“这……”太傅略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启禀王上,琉璃十三王子子煜之前来臣府上,说是自小向往钧天这等地大物博之地,更是深爱中垣文化,希望可以想留在天权,学习一二。”

执明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一声嗤笑:“深爱中垣文化……听着就像鬼话,轮得到他来爱吗?不准!太傅回去告诉他,一事一毕,此次琉璃遣使来我天权是为了两国和亲,而非是文化交流,若是当真仰慕,不若请他再让琉璃王来封国书吧。”

“是,老臣明白了,那老臣就先告退了。”太傅起身欲走。

“太傅慢走,吕无庸你去送送。”

等太傅和吕无庸离开偌大宫殿之中又只剩下了执明一人,执明的腰似瞬间卸了力气,笔直的脊背就是一塌,整个人用一种比旁人少了一百来块骨头的坐姿瘫在了那威严的王座上,伸手从那奏折下扯出一张纸。

那是一张画纸,不算新,有些微微泛黄,甚至还有不知哪里沾到的一团污渍有些突兀的横在画中那一枝桂花的中间,成了不折不扣的老鼠屎,坏了整张画。

执明的目光像那细小的钩子似的来回在纸上的桂花上来回的转着,好像可以把它从画里勾出来成真似的。其实执明没有见过真正的桂花,天权太冷了,活不了在南地温软暖风里长起来的桂花,他也不是那惜花爱花的风雅人,没见过便没见过,并不怎么当回事,只一次他与慕容离闲谈时缠着他说起自己的家乡,起先慕容离冷着张脸如何也不肯开口,后来不知是被他闹烦了还是如何,才说了一些,他说到了秋日里,到处都开满了桂花,风的味道都是甜的,熏得人醺醉。

执明又问那桂花是什么模样,慕容离说像碎在池水里的金光,像漫天微微闪耀的星星,执明自然是不肯信的,央着他画下来,慕容离当真就花了那么一枝——青葱的树叶,掩映着细碎的、小小的、金黄的、密密团簇成一扎的小花,不说多惊艳,也没有多妩媚,倒是有几分沉静的、文雅的、小家碧玉的可爱和柔婉。

那张画被他拿了回去,可是后来去了哪里执明却早忘了干净,直到今日在一堆不知沉了多少年的纸笺里翻到,勾起这么一段,可有可无的,与慕容离难的温馨闲适的记忆。

而与之相对的,是放在那一摞摞奏折底下的,一封从遖宿来的信,不是出自慕容离之手,而是锲在遖宿的钉子通过沁芳阁传来的例行的月报,言语简练、字迹粗放,本可一看就丢,却被执明压在了重重朝政之下,只因上面传来的消息。

——慕容离被封中书仆射。

这个消息硬邦邦地被夹杂在其他纷乱的消息里被一起送到了执明面前,搅乱执明的所有心绪。

并非因慕容离在遖宿获官,而是……这个消息是由外人传来,慕容离无一字只言片语……

倒不是执明怀疑慕容离会被区区中书仆射诱惑,就把他给忘了,而是沉寂了二十来年的少男心突然怀了春,和心上人两情相悦了一把,就变得敏感多疑、患得患失起来,勾出了自己那一点儿不足为外人道的委屈。

不过执明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不再是十六七岁的小崽子,人前人后的,他总不能还跟以前一样找个人绑在风筝上让人飞上天吧?

这做明君到底不如做昏君来的痛快,还要时时维护一下自己形象。

“王上,李大人求见。”

执明一听忙把自己刚拆了的一百来块骨头都全给砌了回去,身板挺得笔直,那张撑在了一点儿君王年少情丝的陈年画作又被他塞回了那批了一半的奏折下面,执起朱笔重新扫了一遍那奏折,提笔在尾部写着什么,喉咙清了清:“传。”

随着一个人进入殿内,跪地行礼一套规矩做完,执明的案头上又换上了一本的新的只批了一半的折子,他搁下笔,冲那人扬起一个不咸不淡的微笑,听起了那人的回禀。

 

而此刻正与天权相隔万里的遖宿中书台中,夜早已深深沉沉,却依旧灯火葳蕤,来往人等忙忙碌碌穿梭各处,慕容离撑着额头强打精神看着一份新送来的文书,已经快要三四天没有好好休息的他,如今看那折子上的字,已经成了一团团在眼前飞舞的墨迹,基本认不出来了,一份不长的文书,慕容离看了将近半盏茶的功夫,中间揉了不下十来次的眼睛,总算勉强把事情给理了清楚,提笔写了批复,交给了一直等着的小吏。

等小吏离开,慕容离再撑不住趴在堆满了各种文书,连提笔写个字儿都要扒拉好一会儿的书桌上闭上了眼睛,不消一刻,人已经发出了均匀了呼吸声。

“阿离……”毓骁顶着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手里拎着一份文书跑到慕容离这儿,却见慕容离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他倚着门框轻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文书放到一边,拿过慕容离扔在一边的外袍给他披上。

可就是这小小的动作,把慕容离一下惊醒,他满眼戒备地瞪着毓骁,等看清来人才把浑身倒竖起来的刺重新放下,他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半闭着眼睛没精打采地问毓骁:“侯爷可是有事?”

毓骁不明白为何慕容离刚才的反应会这样大,但慕容离的话让他把扩散出去的思绪通通拉了回来,促使着他把文书递到了慕容离面前,指着其中一二条款与慕容离商议起来,小半个时辰后,商讨才堪堪结束。慕容离掩唇打了一个哈欠,伸手去摸桌边早已经冷透的茶盏,灌下一口冰凉的浓茶,才把他的睡意驱散掉一些,正要去拿下一份文书却被毓骁按住了手。

“自从来了中书台,半个月了,你可曾睡过一个整觉?再熬下去,身子就坏了,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再来吧。”

慕容离抽回手,自嘲般的轻笑一声,抬头望着毓骁:“那侯爷呢?不是与我一样。如今中书台分了项太师尚书台的权,成了朝中文臣的众矢之的,我们若是现在掉链子,明儿就有可能被他们那群人拉下马,这一旦掉下去,就是挫骨扬灰了。与其如此,我还是不如累死在这书桌前,也好混个鞠躬尽瘁啊。”

毓骁冷下脸色,不等慕容离开始处理下一份文书,就上前把人给拉了起来,拖着往外走,把他给塞上了一辆马车:“明天我给你放了假,不必上朝,你只管休息,其他我来处理。你说得对,我们已经是众矢之的,之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说罢不等慕容离回答,毓骁已经让车夫把车赶走,看着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毓骁,慕容离钻回了车厢,靠着车厢闭目养神顺道思考问题,可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却再扛不住早已支撑不住的身体沉沉睡了过去。

待苏真将他推醒,他还有些迷糊,四周张望了半天才寻回一丝神志,由方夜扶着下了车,被外头的冷风一激他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苏真跟在他身后下来,把搭在臂弯里的一件大氅给他罩在身上,遮住了里头暗沉沉的石青色朝服。

慕容离是真累了,这么通宵达旦的用功让他想起在天权三年给执明批折子的时候,只是那时他只身累,不像如今身心俱疲。

他连朝服也没脱就跟只雏鸟一样把自己团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床边苏真方夜都无可奈何,他们是当真不忍心再把慕容离叫醒了,只能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让他睡去了。

这一觉,只把慕容离睡到隔天下午,被方夜推醒,不然怕是他能这样睡上三天三夜,伸了懒腰,慕容离听了时辰,第一次感慨自己竟然如此能睡,虽然觉得还没睡够,但精神实打实好了不少,总算是有力气捯饬捯饬自己个儿了。

脱了那三四天蹲在中书台就没再换过的都快馊了的朝服,把自己扔进温热的洗澡水里,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尽力的吞吐着难得放松,挑云和雪石一左一右给他揉捏着手臂肩膀,还时不时地试试水温,添些热水进去。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慕容离觉得好像褪下了一层皮,顿时轻松了不少,他半倚着凭几,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炖的粘稠的小米粥,脑子里细细把这些天的种种一点一点全部捋顺再一一装入正确的时间节点,构成一个完整的网图。

毓埥病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措手不及,而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他的放权,他把自己用尽气力紧攥在手里的权利一股脑儿地全部推给了毓骁,猝不及防地建立中书台分权项太师,甚至让自己这个“外人”做了毓骁的副手。

这一切巧合而又顺利,让慕容离甚至有一刻真情实意的怀疑,这所谓的急症不过是毓埥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一场测试毓骁、测试自己,重新组建新朝局的一场戏。

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他刻意试探过毓埥,不止一次,一开始用一些不影响大局的小事到后来在关键事情上,他都不动声色的做过手脚,他想依照毓埥敏锐的政治眼光,这些没有被完全粉饰的破绽可以被轻易的发现。

但是没有……每次送去寝宫的折子几乎都是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得一句“照办”,如此而已。

可是朝堂之上暗潮涌动,不会因为毓埥病了就停,尚书台竭力打压中书台,项太师和毓骁这对曾经的师徒,如今可谓是水火不容,朝中大半文臣都站在项太师一边,中书台无人可用,运转困难,才导致毓骁和慕容离这大小两个头头一再宵衣旰食,只快把自己熬成支人形蜡烛。

一碗粥见了底,空落落的胃里存了些东西终于不再那么难受,挑云收走了碗,雪石又带着人进来布置晚饭,而苏真跟着晚饭一起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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