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七章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

这一章是第一季最后一集,钤离、钤坤见面的时候的事情,没有照搬电视剧的内容,自己写了一些东西,打公孙钤和仲堃仪tag是因为他们出场了,若有不妥就删tag。

第七章

吕无庸办事一向牢靠,执明下朝之后在自己的玄武宫中就看到了那三个跪在殿下的画师,扫了那三人一眼,执明与往日一样坐到了上首的王座之上,倚着只迎枕,悠悠然喝了口被宫人递过来的茶:“这三个……都善画人物?”

吕无庸立刻躬身行礼:“这几个是最善人物的画师,王上可要他们画一下慕容大人?”

执明摆摆手:“你们三个先为本王画一幅丹青吧。”

跪着三人立刻应了,宫人也都端来案几笔墨,画师们也都铺开纸张,以笔沾墨开始对着执明的模样做起画来。

执明却不再理会几人,只着几个小宫人将今天的奏折搬来,吕无庸惊得抖了抖眉毛,却也不敢造次,只用心在一旁伺候笔墨。执明拿起一本奏折,随意翻看两眼,毛笔唰唰一挥,一只乌龟落在上头,合上随手甩到地上,小宫人赶紧捡起来放在一边。

太傅进来时便见得此番景象。

“哎呀,王上,您、您这是做什么呀!招这几个画师入宫,又是要为那个伶人作画?”

“慕容离乃是我天权兰台令,不是什么伶人,还请太傅慎言。”执明抬头扫了眼太傅,太傅被这一眼看的一惊,似是看到了执明的父亲,将天权去郡立国的开国国主执沐,他跟随了一生,崇敬了一生,却奈何早逝的王者。

面对太傅的默然不语,执明也未在多说,只对吕无庸道:“给太傅设座。”

吕无庸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太傅身侧,扶着这位老大坐下。

“太傅,这朝上的朝臣怕是都闲的慌,以后这样的花团锦簇、只知阿谀讨好的请安折子就不必往我桌上摆了,还要劳得本王费心去看。”执明抬手指了指那堆被他花了乌龟的折子,示意宫人拿给太傅。

太傅听了却愣了愣,拿起一本宫人捧过来的折子翻开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又连续看了好几本,果真都是些歌功颂德的花样文章无甚要事。

而执明此时正俯首案前,手下笔触如飞,在一本折子上写着什么,写完之后将折子递给吕无庸,吕无庸又转递太傅,太傅翻开一看,却是并州郡守递上来的有关均田制的新政折子,执明在那折子之后朱批了数条意见,有理有据,条理分明。

太傅细细品读之后,眉头舒展,面带笑意,轻捋胡须:“王上对着新政的见解鞭辟入里,长进了,想必先帝在天有灵,必然欢喜。”

执明唇角轻翻,笑了笑:“均田制虽好,却难施行,且并州一地并不适合此法,倒是处于西北的安西一郡或许更适合一些,那里人口稀少,荒地却多,且无甚世家贵族,无利益牵扯,怕是能更好推行一些。只是安西郡守太过平庸,事事只想蒙混,若把此事交托于他,想来就算过上十年八年,均田制之策也无法推行下去。太傅还需为安西郡另寻一个得力的郡守,最好选那背后没什么家族势力的,为人又中正的,到时候到了地方再给配几个擅长打理人际的副手即可。”

太傅听了执明一番言论,大有老怀大为之感,起身便拜:“王上励精图治,才是我天权之福啊。”

“本王哪有什么励精图治,不过闲来无事,批两本折子打发时间罢了,朝中诸事还要多倚仗太傅。”执明又批了一本折子,放到一边。

“王上既然在批折子,那老臣就告退了。”太傅躬身拜了拜,正要离开,看见那三个正在作画的画师,神色一凝,转旋回来,又面向执明:“王上,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那慕容离既然已经离开我天权,王上还是……”

“太傅,这三个画师是本王招进宫来为本王自己画像的,与慕容离无关。”执明打断了太傅。

太傅微滞,倒是不好再说,只得行了礼退了出去,走前还是冲那几个画师笔下望了一眼,虽然只有轮廓,五官还未画上,但明显不是慕容,服饰模样也具是执明今日身上的样式,放下心来,安心走了。

执明望着太傅离去的背影,面上没有什么神色,声音却冷:“吕无庸,那天我与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吕无庸手一抖,手中墨条落在砚台上,墨汁溅在桌上,人却已经跪在了地上:“王上明鉴,招画师入宫之事奴才绝对没有透露过半句!”

“那太傅是如何知晓的?”执明没有看他,只自顾自批阅着手上的奏折,“给你三天,查清楚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若是查不出,你这内宫总管也别当了,换个能干的来吧。”

“是!”吕无庸战战兢兢地站起身,用衣袖抹了桌上的墨迹,又执起墨条开始研磨。

殿下那三个画师,却额上冷汗直冒,不住用衣袖拭汗,又隔了半刻钟终于有人画好了,小心翼翼呈了上去,执明扫了一眼未曾多言,只让人把画师带去偏殿用茶,陆陆续续,另外两人也都画好了呈了上来。

三幅画并排放在案上,画的到的确都不错,惟妙惟肖,执明细观了半晌,最终选了一幅:“把画这幅的画师叫来,其他两人赏了银子都送出宫吧。”

画师战战兢兢立在桌案前,拘谨的很,执明看了他一眼只说:“从今日起你便过来教本王如何描绘人物,每日一个时辰,自有人会去找你,可明白了?”

“小、小的明白了。”画师大大松了口气,唯唯诺诺地谢了恩。

执明最烦见人这副模样,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负手起身,遥望窗外,倒是天光大好,天空澄澈如水,蓝的透亮,执明喃喃:“也不知……阿离此时可有到遖宿了。”

 

“慕容,我听府中仆从说你来了,还不大相信,不想当真是你!”公孙钤一身泼墨山水锦缎蓝衣,宽袍长袖,玉带束腰,端的一派飒飒君子之风,温良如玉,待人接物,皆使人如沐春风。

慕容离内着一身荼白色立领紧袖上衣,下穿月白色松竹裙,外罩了一件轻红色秀银丝幽昙纱衣,眼带素妆,微晕胭红,红粉映白衣,如素雅风骨之花,玉颜皎皎,却茕茕独立,有遗世之风。

“叨扰了。”慕容离对公孙弯了弯腰,算是过礼。

公孙钤对慕容离到来甚是欢欣,正要将他迎到坐榻之上,家中仆从却来报说天枢上大夫仲堃仪前来求见,公孙钤心下纳罕,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竟都都撞在一起来了,然慕容离此处还未曾好好招待,若是如此便离开甚为失礼,但若放任仲堃仪一人,也显失礼。

慕容离见公孙钤为难,便淡淡道:“仲堃仪此来寻你必定有要事,我且等等便是,你快去吧。”

“多谢慕容体谅,着实失礼了,想来你一路行来舟车劳顿,不若先去客房休息,改日我们再好好说话。”公孙钤笑道。

慕容离欣然应允,公孙钤又叮嘱了仆从一番要小心照顾,看着慕容离前往客房,这才起身去见仲堃仪。

慕容离到了客房之中,心下对仲堃仪到来之事有些猜测,前日他刚到天璇夏文城时,玄天部送信到了方夜处,说天枢国主孟章暴毙而亡,如今天枢国内乱做一团,但已有确实消息,苏、崔、沈这三大世家已经决定向遖宿投诚。

慕容离不曾想到天枢战也未战,竟然就如此轻易向遖宿俯首称臣,想那孟章也是一晨兢夕厉之人,一心只想为国为民,却落得如此下场,到底有几分唏嘘,转而他又自嘲一笑,不经想起自己的父王兄长,他们又场合不是夕惕若厉,但瑶光还不是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他又有何立场为孟章唏嘘感慨,不过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样的可笑。

只那仲堃仪此时出现在天璇却着实有些奇怪,孟章暴毙,他是孟章近臣,怎会在国君亡故之时来到他国,难道孟章死前对仲堃仪有所安排?还是那仲堃仪见自己的落脚之木已倒,急着寻一处新的良木?

不过数日,时局大变,这是慕容离未曾料到的,他原本以为天枢总能撑上一年有余,如此也好给他筹划的时间,如今计划全部落空,只能到了遖宿再从长计议了。

天玑、天枢、遖宿……天璇……陵光……公孙钤……

慕容离自袖中取出一黑一白两枚棋子在手中把玩,口中喃喃:“天璇……公孙钤……陵光……裘振……公孙钤……”那双好看的手慢慢聚拢,越收越紧将那棋子死死握在掌心。

 

从仲堃仪处得知了孟章死讯的公孙钤着实吃了一惊,又再听闻是三大世家已经决定向遖宿投诚,而天枢归于遖宿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他长叹一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三大世家,只重眼前之利,他们今日可判天枢而投遖宿,将来难道便不会叛遖宿而另投他国吗?如此行径,便是将来新君也决计不会放心任用。”

仲堃仪却冷笑一声:“三大世家盘桓天枢已久,怕就是遖宿王也撼动不了,他若要在短期内保证天枢内政不乱,只怕还要依仗三大世家。”

“那仲兄今日到天璇是……”

“先王过世之前,给了我一份遗诏,如今我已经带了一批新进擢拔的年轻官员连夜离开王城,一路南下,如今暂时盘踞于一处边防要塞之中。”仲堃仪望着公孙钤说道。

“边防要塞?”公孙钤双眉微蹙,“那其中可有兵马?”

“有,但不足二十万……”仲堃仪紧了紧拳头,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成了一个川字。

公孙钤一愣,当即反问:“二十万?!你如何能够说得如此轻描淡写,难不成你要带着这二十万人马打回王城?若是如此无异于以卵击石,莫说粮秣军需,你这一路北上,守军诸多,二十万人马如何消耗的起?想要攻回王城根本无甚可能啊!而且三大世家必然已经知晓你的踪迹,怕是早已有所防备,便是难上加难了!”

仲堃仪却轻哼一声:“我怎么会如此傻,王城必定不能够再回去了,如今我打算带着这一众人马寻一安稳之地暂且落脚,之后另寻一明主投靠,方不负我一身长才!”

公孙钤被仲堃仪之语所惊,他一出生所受教育便是忠君爱国,若是君死臣辱,国亡臣殉,他并非不理解仲堃仪那一腔不甘,可却也无法完全认同他的所作所为,他紧皱眉头,虽觉便是自己说了,仲堃仪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可是他还是要说!

“仲兄,你若如此做,在国家危难之际带着这些人离开,等同叛国,纵将来你位列三公九卿,却也再难抹去这一污名,你还要三思才是!”

“公孙兄难道便是如此看我的?!”仲堃仪声音陡然拔高,面上露出自嘲神色,摇了摇头,“原以为你是那不拘小节,得成大事者,不想你也与那些权贵出生之人一般迂腐,只怕你是觉得,我如此做,不如冤死在苏翰等人手更好,是吧?”

公孙钤大急,立刻辩解:“仲兄,我绝无此意!我……”

仲堃仪却一挥手,打断了公孙钤的话:“叛国?何为叛国?当初钧天四郡,皆臣服于共主之下,但钧天国力日微,四郡相继去郡立国,难道这便不是叛国?!你天璇陵光王为夺天下,派死士刺杀啟昆帝,难道不是叛国?!”

公孙钤无言以对,张口结舌,欲要再说什么,但仲堃仪冷冷一笑:“如何到了我这里,我便是叛国?我仲堃仪自问有济世救人之心,有安邦立国之才,另择明主又有何错之有?我天枢那些大好儿郎、那些初入仕途的有才之士,另择明主又有何错?”

“死如此容易,活着却千难万难,但人若身死,那一切抱负不过是纸上空谈。人生数十载,如此匆匆,豪情壮志、功名抱负岂能埋于心中,至于公孙兄方才所说那些污名,呵,不过是非功过皆有后人评说,又有何惧!”

仲堃仪双手抱拳依旧冲公孙钤行了一礼:“今日原想与公孙兄结盟,好图谋大事,不过如今看来,你我二人终究殊途难同,只期以后见面还能如同曾经相谈一二往事,而非只有算计,告辞!”

“仲兄……”

“对了,我听府上仆从说,慕容离也到了你府上,我要劝公孙兄一句,慕容离虽有谪仙之姿,却实非谪仙,怕是心中谋略深重、此人难以琢磨,还望公孙兄小心,千万不要太过信任。”仲堃仪说完,便径直离去,任公孙钤再身后如何呼喊也不做搭理。

公孙颓然放下手臂,心觉今日一别,只怕来日再见,他与仲堃仪便再做不得朋友了。

心中思绪虽然混乱,但想起今日还要入宫面见王上,禀报州郡之事,另外天枢国的变故另要与王上和魏相商议,整了整衣衫,叫来仆从备车前往宫中。

一番公事商谈完毕,回到府中已经华灯初上,王上依旧懒散颓废,大多事情都是他与魏相决定,公孙有时当真希望见上一见当初雄心壮志,征瑶光、伐钧天,去郡立国、挥斥方遒时的陵光,那必然是光芒万丈、人人得见终想跪地参拜的一个君王。

只可惜,他来的晚。

 

让仆从送来茶具,烹茶煮茗,又着人请来慕容离。

小小茶室之中,花斛之中斜插几支金龙凌云的菊花,一旁茶炉之上青烟袅袅,慕容离踏月而来,被公孙钤请至上座。

慕容离望着公孙钤有别以往的神色,目光微凝,但一瞬即散上前几步跪坐在了公孙对面:“怎如此好兴致,特意请我前来品茶?”

“这是王上赏我的青凤髓,不知慕容可曾知道这种茶?”公孙钤以茶挟夹了那闻香杯递与慕容离,慕容离眉心微挑,不曾开口,只伸手接过那闻香杯,放在鼻下细细闻着。

公孙钤缓缓开口,声音清亮温和:“此茶原是瑶光贡茶,听闻产量极少,专供王室,寻常世家贵族都不能尝其一二,如今瑶光归属天璇,这茶便供到了宫中,王上并不太喜欢,便让我与魏相分了,我喝着却觉得滋味颇佳,想着慕容你是懂茶之人,特意请你一道品鉴。”

说着端去一杯茶汤,慕容离不动声色饮下茶水,淡淡道:“不算懂,不过是随意喝喝罢了,这茶的确清冽,是好茶。”

公孙钤看出慕容离似乎对此无甚兴致,也不强求,只专心品茶。慕容离的目光却被摆在一旁的棋盘吸引,放下茶杯,挪至棋盘前细细观看那黑白二子见的纵横交错——这黑白两股势力已经绞杀在了一处,乱做一团,黑旗被白棋所困,白棋却又将黑旗拦腰截断,硬生生冲突而出,但两方却都已经气息奄奄,生机渺茫。

此局无可破。

慕容离不经思索,公孙钤摆这局棋可是有何用意,不似以往自己摆盘搏杀,反倒有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之意。

“慕容可看出了什么?”公孙钤也在棋盘边坐下。

“这棋已经到了死局,若是不能从棋盘上取走一二子从心下之,便只能求和了,只是这样难免有些气颓,可若真要厮杀,却不过两败俱伤,也无甚胜负。”

“不错。”公孙钤微微一笑,“此局便是如今的天下,不管是黑棋还是白棋都已经纠缠其中,无人会是赢家,大家都是输家,除非推倒重来,或者求和,否则,便是死局。”

“公孙想要求和吗?”慕容离亲生问询。

公孙钤摇头:“唯有此事不能求和,只能拼死搏杀,杀得两败俱伤,看谁活到最后。”

“不错。”慕容离沉默半晌吐出两字。

不过看谁活到最后罢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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