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二十章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其实还是比较正剧的)

明明上线了,嗷嗷啊~好久没搞事了,下章搞事吧~

第二十章

天权越发的冷了,向煦台暖阁之中燃着炭盆,执明随意的坐在地上拿了钳子拨弄着炭盆里的炭,炭下面煨着芋头,还没熟,吕无庸站在一旁想上去搭把手却被执明赶跑了,其他宫人更是全部都赶到了暖阁外面。

“王上,东西拿来了。”一个穿着侍卫服侍的少年端着桂花卤和雪花砂糖走了进来。

“嗯。”执明轻轻嗯了一声,少年把两个罐子放在了执明旁边,也跟着蹲在炭盆旁边小心翼翼地伸手烤火,捂着自己冻红了的两只耳朵,又眼巴巴地看着那里头的芋头。

执明好笑地看着他,这是莫澜府中的一个侍卫,叫王准,当初慕容离初到天权住在莫澜府上时,他才十三四岁,去服侍过一段时间。这人脑子不算太灵光,但胜在心眼儿实诚,慕容离入宫的时候他还哭了鼻子。

莫澜去安西郡时,他特意把人要了过来,他和慕容离之间的联系太少了,只要有一点儿他也想好好留着。

因着那侍卫脸圆圆乎乎,两颊肉嘟嘟的,执明兴起就喊他小胖,留他在了身边服侍,虽有些呆头呆脑的,却也难得是能跟他胡闹一二的人。

“王上,芋头好像熟了。”小胖嘟囔了一句。

执明这才惊觉他刚才好像走了神,赶紧和小胖一起七手八脚地把芋头给扒拉出来,滚了一地,执明呼着自己被烫的生疼的手指,指使着小胖赶紧把芋头给捡回来,吕无庸也赶紧加入了捡芋头的阵营。

小胖把捡来的芋头放在托盘里送到执明面前,执明见着他一脸想吃的模样,不由好笑,伸手捏了把那圆乎乎的脸:“你想吃?”

小胖有些娇憨的点了点头,透着些许的呆气,执明也不在意,抛了一个给他:“吃吧。”

“谢王上!”小胖开心地接过就吃了起来。

执明也拣了一个自己剥了皮,淋了满满的桂花卤,才放入口中,甜腻腻的味道,木樨的清香,这样不讲究的吃法,执明有些满足的眯起了眼睛,转头去看小胖却见他就那般清寡地吃啃着,就把那装了雪花砂糖的罐子递给了他,让他沾糖吃。

自己则更没什么形象的,由坐变为半躺,侧倚在了地上,吕无庸在一旁看的心惊,赶紧捧了皮褥大迎枕过来,给执明垫上,执明也未拒绝,枕着大靠枕,裹着皮褥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芋头,不管糖粉、糖卤是不是落在皮毛上。

小胖在一旁也吃的开心,没一会儿一盘子芋头被两人分食了个干净,吕无庸亲自端热水服侍执明洗了手,眼角瞥了瞥小胖,暗叹一声,这家伙真是好命,就因为服侍了兰台令一段时日,就得王上如此看重,悄悄叫了小宫人端热水进来,也让他一并洗了,才默默退到了一旁。

执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他神思早已飞去了安西郡,那里的事情莫澜和袁曦都递了折子回来,说是一切顺利,那两人做事执明一向放心,便也没有再管。只是莫澜特意密封遣人单独呈上的折子倒是让执明很是在意,上面说抓住了雷炎身边的一个小吏,问出每年都有人回来与雷炎交易东珠、貂皮、珍贵药材等物,金额之巨难以想象,如今从雷炎府中已查抄出白银三十余万两,黄金六万两,珍宝珍奇不论。

看到这数字,纵执明数年不曾理政,却也不由气的发笑,这些银子能抵得上天权一年的赋税了,雷炎这安西郡守当真没白干这许多年。

但莫澜特意送了这密折过来,却不单单是向执明汇报雷炎贪墨了多少银两的。按照道理说这些被查抄的银两都应该归于国库,但莫澜现在这么做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若要截流入王上私库,就要在这数字上动手脚,王上要多少,他莫澜自然就会在最后减去多少。

执明抿了抿唇,莫澜不愧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显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养兵,若无强兵,等到遖宿百万铁骑兵临城下时,他天权纵有昱照关天险又能避得几时?

但养兵需要钱粮,钱粮又从何来呢?执明其实也算看透了,朝臣们虽然嘴上说着王上当勤勉政务,其实大多巴不得不要理政,他不思进取不欲养兵朝臣几番谏言,若是他出言说要养兵,朝臣必定又是几番谏言,囫囵个好几回也不见得能够有结果。

与其如此……

安西远离王都,地广人稀,虽然寒冷但土地肥沃,以那处养兵最好不过,有袁曦在,说不定当真能练出当日的玄甲军,至于粮草……

执明转念又想到了那份折子上的数字,留多少呢?

 “吕无庸。”执明想到此处喊了一声,吕无庸立刻上前听候吩咐,“明日朝后传……”说到此处执明不由顿了顿,‘太傅’二字终究没有出口,他蹙眉思索了一下,还是对吕无庸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执明相信太傅,可是太傅也是门生弟子、也有姻亲好友,他着实不该让这个为他、为天权付出一生的老人再承担这些了。

“太傅……也快六十了……”执明须臾轻叹,一般人家的老人这个年纪在做什么呢?含饴弄孙吧,可是太傅却还为了他整日在朝堂奔波、处处周全。

这一声轻叹,几不可闻,殿中另外两人都没听见。执明动了动身子,这个时候他不禁有些想念慕容离,若是慕容离还在何须他自己烦恼这些问题呢?想到这里,不由苦笑一声,可若慕容离在,他大约还是那个混吃等死的执明王吧?

“王上……是在想慕容大人吗?”小胖的声音突然响起,执明一愣,转头看向他,站在不远处的吕无庸不由手心冒汗,紧抿了嘴唇,脸都白了几分,暗地里瞪了小胖好几眼,只恨不得掐死他。

这宫里谁不知道‘慕容大人’几个字,除了网上自己,对其他人都是忌讳,提都不能提起一句。

可是想象中的暴怒并没有到来,执明反倒对小胖勾了勾手指让他坐得更靠近一些,小胖跪着就挪过去了,跪坐在了离执明不远处,执明面上带笑问他:“那你呢?你想他吗?”

小胖用力点点头:“想!可是……卑下都好久没有见过慕容大人了,不知道他跟三年前还一不一样。”

执明忽然来了兴趣,支起头又问:“你第一次阿离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

小胖仰头想了想才回道:“刚跟侯爷回府的时候,慕容大人冷冰冰的,我拍派去服侍他,还有人笑话我呢,说慕容大人肯定很难服侍。”

执明却失笑着摇头,他最是知道慕容离,好服侍的很,对身边的宫人一向很好,脾气虽然冷硬了一些,却从来不喜欢随意责罚人,而且自己赏了什么好东西,他若是用不上,或不爱吃,随手就会赏人,所以向煦台的差事在宫里可是挣破了头的都要去的。

小胖不明白执明为什么要笑,但还是继续说道:“可是我去服侍了大人才知道,他心软的很,那时候天冷,按道理我是要在廊上守夜的,但大人却让我在屋里的外间睡觉,我若是睡沉了他也不罚我,还给我窝丝糖吃,还让我用屋里的炭盆烤芋头吃。”

说着说着小胖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虽然脑子慢,不聪明,却也清楚慕容离真的是一个极好的主子,只是他似乎总是不太开心,一个人窝在屋子里,不是吹箫就是看书,不见一丝笑意,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执明在一旁静静听着小胖的话,想起他第一次见慕容离时的情景,其实刚进门时他看见是那群醉的七歪八倒的朝官,只在人群里瞥见了侧着身站着的慕容离,轻红纱衣,银丝昙花,墨发及腰,露出尖尖的下巴和白皙的肌肤。

直到莫澜介绍,他才真正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霎时《洛神赋》里的句子浮现在脑海,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可最让他喜欢的,却是他用一件死物把屋中一众朝官戏弄成了那般模样。

走时他说了什么……‘当真是个妙人’。

再见慕容离,他依旧一副冷冷冥冥的模样,不苟言笑,自己本想招他在宫里随意做个什么,只管陪着玩乐就好,却不想那人还会治理水患,调理清晰明了,一看就知道不是随意翻书看看就能知道的,那时候他想慕容离大约是个落难公子吧,总之不会是一般乐师便是,封了兰台令,让他帮着看折子。

那时候也没那般离不得他,只觉得他长得又好,又会理政,当真是妙人。

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得他呢?什么时候觉得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呢?什么时候为了想看他笑一笑倾尽所有的呢?

大概是听到他吹箫的时候。

霜色月下,九曲桥上,慕容离临水而立,一身烈烈红衣却让他穿的悲戚,箫音声声若泣,混杂在寒凉晚风之中,听得自己心头没着没落,仿若能感受到他的悲伤无奈,欲放而不能放,眉间心上皆是化不开的愁绪。

他似乎懂了慕容离的箫音,似是明白他心里的悲苦。他问了,可慕容离总是不言尽,他无可奈何,总有些事情,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他只能尽力对慕容离好,希望他能稍稍,只要稍稍开心一些就好。

为王至今,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你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一刻起,执明才真正明白,慕容离是他前世的债,要他用一生去还。

屋中死般沉寂,只有炭盆中噼啪的轻微声响,执明眼角却有泪滑落,蜿蜒进了唇角,苦涩不堪。

他的阿离,何时才会回来呢?

 

毓骁一路跟着慕容离穿过后院的花园,来到暖亭,路上就不由微微皱眉,不为其他,只为毓埥赏给慕容离的这一处宅子着实太小了一点。

不过两进的一个院子加上一个小花园,三间正房,前面有一处抱厦,再就是东西厢房,各设耳房,都以抄手游廊连着。大门直往里面去便看见一架小桥横在主屋之前,两边各种了几株月季和芭蕉,再寻常也没有了,比起这一条街上的其他勋贵恭亲的宅子那根本就不够看,就连遖宿的一般富贵人家的宅子怕也比慕容府更大一些。

从含烟阁内门出去直通后院,如今冬日,只看到有大片的凤尾竹,并几株梅花开了鲜红的花朵,东头更有一株丈高的花树,叶片翠绿,已有不少淡绿色的花苞,花树掩映间引了一处活泉,窄处开沟仅尺许,越行越宽,绕过正屋潺潺流淌到前院,似一泓水环抱住了主屋,上有别致小桥,分外可爱。又有碎石小路,上面苔痕浓淡,曲折游廊尽头另有一处房屋,小小两间退步却建在水上,别有一番韵致。

慕容离说的暖亭就是建在水上的两间退步,还有一块小扁提了汀水小阁几字。

毓骁临窗而立,窗下有不少残荷,荷叶下还隐约可见几尾红色的锦鲤,毓骁不由问:“先生为何不把这些残荷拔了,这样看着颇有萧瑟之感。”

慕容离此时跪坐在桌案之前,倒了杯茶放在桌上,并不太在意的回答:“它好好挺在那儿,我拔了它作甚?来年自然会有新的替它,不必费心,自然野趣些的好。”

他转头看向毓骁,见他身着菱白折花衣衫,滚金刺绣腰带上坠着一块白玉饕餮玉佩,鹅黄流苏长及膝下,随着他动作轻轻摇摆,唇边似有若无带着一丝轻笑,眼睛时而睁大,时而微眯,表情丰富多变,让慕容离微微有些恍惚,似是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思绪神飞,虽被极快收回,没被发现,但慕容离还是掩饰般的喝了口茶,沉默不言。

毓骁却并未察觉这一切,只在听了慕容离的话后似有所悟,放下了厚实的帘子,跪坐在了慕容离对面,双眼却打量着这不算大的地方,东西不多却布置地分外雅致。

“这后花园修的倒是还算不错,只是太小了一些,不若我改日同王兄说说,让他给先生换一座大些的宅子吧。”毓骁忽的冒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慕容离动作略略一滞,表情难得扭曲了一下,亏得低着头,但毓骁这话他却觉得熟悉无比——‘这是宫里最高的地方,只比本王的寝宫小一点,以后就给阿离住了’。

敛了敛思绪,慕容离说道:“侯爷,不必了。我不过一人,这里足够住了,还是不要麻烦的好。”

毓骁睁大眼睛,勉强点了点头,但立刻又问起慕容离:“王兄要我来这里向先生学习朝政之事,以后就拜托先生了。”

“侯爷言重,王上既有吩咐,臣自当从命。”慕容离没多少真心的说了句。

毓骁觉得眼前之人不像其他人那般对他阿谀奉承、拍马谄媚,反而有种疏远之感,不由有些气闷,但随即又问慕容离:“先生叫慕容离,是那个离字,有表字吗?”

面对这一刻不停的问询,慕容离眼角抽了抽,却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离别的离,没有表字。”

“那……我叫先生阿离吧,你我年纪差不多,总叫你先生,怪变扭的!”

听到‘阿离’二字,慕容离的眉头不著痕迹的皱了皱,他并不喜欢毓骁用这两个字叫他,总觉得是他占了旁人的,但如今身在遖宿,慕容离也只能强迫自己舒展开眉头:“侯爷随意便好。”

袖中的手却暗暗握成了拳。

方夜却来得及时:“少主、侯爷,晚膳已经备好了,可在摆在这里?”

慕容离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摆过来吧。”

不一会儿几个小童鱼贯而入,收了桌案上的茶杯,换上精致餐点,毓骁大口吃着只觉得与平日吃的遖宿菜肴不大一样:“阿离,你这里的饭菜真是好吃!”

‘阿离’两字听得慕容离额角一跳,但勉强忍住了,依旧一副冷淡口气:“不过是清淡些罢了,没什么不同,再说像侯爷这般狼吞虎咽,也能吃味道?”

毓骁不知是没听出慕容离的嘲讽还是根本不在意这嘲讽,只顾自己吃的开心,慕容离不过略略用了两筷子就放下了。

毓骁一直留到了掌灯时分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去了,慕容离亲自送他出了府,转身便抬手揉起了太阳穴。

他觉得,这毓骁竟比毓埥还让他棘手。

(未完待续)

评论(21)
热度(8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萧芜苧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