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二十七章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其实还是比较正剧的)


失踪人口回归来,哈哈哈,爆字数,八千多,好好看吧~~~啦啦啦啦

阿离征服了苏真,小明搞定了林抚远,我们治理铜墙铁壁,无人能及!


第二十七章

两人对视数息,却已然是雷电交加、风雨骤急,慕容离眸色寒若玄冰,苏真却依旧一副笑语嫣嫣之态。

慕容离冷哼一声,倏然坐正了身子,直视苏真:“看来先生是有许多话想问,只怕那些话也憋了许久,不若一道问了吧,省的日日这样打探。”

“我的确有很多话想问,尤其想问一问公子与那天权的执明国主究竟是和关系,对他……到底有何情谊?”苏真话说的不疾不徐,仿若老友间叙话闲谈。

“我以为先生是聪明人呢。”慕容离语气淡淡,面上没有一丝多余表情。

苏真啜饮了一口茶,缓缓道:“不敢说自己是什么聪明人,只是比起那一窍不通者,多了三四窍,比那七巧玲珑者,少了两三窍,不上不下,不尴不尬,挂在中间罢了。”

“以我对局势的分析,公子若要起事,复瑶光,逐天下,天权比遖宿好太多了,且公子在天权经营整整三年,可谓根基深厚,却一朝自断根茎,逐遖宿而来,不免让真好奇不已,究竟是这遖宿太有魅力,还是那天权……让公子……如此不舍。”

“先生就一定要刨根问底吗?有的时候难得糊涂,比一直清楚,要好多了。”慕容离语气微缓。

苏真摇首:“身为谋士,最怕的就是主君与自己所谋完全不同,若连目标都不一样,又如何能够相辅成事呢?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刨根究底、问个清楚。”

慕容离沉默不语。

苏真也不着急,只又开口:“看来公子似乎不知从何说起,那不若我来问吧,我问,公子答,据实相告,不欺不瞒,如何?”

“好。”慕容离抬起眸子,直视苏真,“你问吧。”

“公子是否,不想再复国?”

“是。”

“为了执明国主?”

“不,是为了瑶光。”

“公子为何要到遖宿,可是不愿利用天权,利用执明国主?”

“是,若执明无心,我不欲战火燎往天权。”

“那若他有心呢?!”

慕容离轻轻一顿,半晌方道:“若是他想争夺天下,我可为他手中利刃,若他只想偏安一隅,那我就是他身前之盾。”

苏真神色微动,嗤笑一声:“如此乱世,你难道要凭一己之力,维护一人、一城?”

“只要我有心,有何不可?”慕容离说的坚定,甚至苏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信誓旦旦、自信满满。

苏真一时语塞他并非没有见过不识时务之人,但眼前这个人却完全不同,他明明应该是一个审时度势之人,明明应该是一个算计人心之人,可却如此不合时宜。

“先生很失望吧。”慕容离把心头的话说了出来,反倒是轻松了不少,自顾自倒了杯茶喝。

苏真苍白着脸色,哼笑一声,掩去了之前的惊愕:“倒也不算太失望,只是未曾想到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原本以为你我二人应当是一样的,冷情冷心,没有私情,看来到底还是不同。”

“想必在公子心中,能坐这天下共主之位的人,便是那执明国主吧?”

“若不是他,便只能是我。”慕容离答的斩钉截铁。

苏真秀眉轻挑:“那执明国主到底哪里得了公子的青眼?若是我所料不错,公子一开始属意的,应当是遖宿王毓埥才是。”

慕容离轻晃着手中杯盏,淡淡道:“遖宿王自有遖宿王的好处,偏居一隅,心向天下,有能力又有野心,可夺共主之位,我自然很属意他。”

“那后来,遖宿王又如何让公子,不那么属意了呢?”

“毓埥……”慕容离斟酌了一下,方才开口,“他野心太过,收拢中垣之后,他定不会停下脚步,还会向外扩张国土,而这一切非我所愿。”

苏真轻笑一声:“公子又如何知晓那毓埥的野心不会止步于中垣呢?”

慕容离看向苏真,只觉得他说的可笑:“先生说的话,连先生自己都不相信吧。欲壑难填,野心这种东西,一旦有了,便会越来越大,毓埥既然想要征服天下,那区区中垣,又如何能够困住他这澎湃的野望呢?”

“公子看遖宿王看的真切,果然善于揣测人心。”苏真微微点头,“反观于我,倒是眼瞎的很,我曾一直以为公子想要做那野火,烧尽天下,不想公子却是希望这天下再无战事,好大的心愿啊,可公子这一双手却搅弄了中垣风云,令天玑天枢相继亡国,遖宿铁骑踏入中垣,挑起战事,岂非违背你的初衷。”

面对苏真夹枪带棒的话语,慕容离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并非是我的初衷,我也的确做过那野火,也搅弄过中垣风云,相助过遖宿,这都是我做的,无需否认,更不必辩解。”

“可你我都清楚,钧天早已岌岌可危,它的根基,它的制度,都烂透了,有的不过只是一副空架子罢了,自当年天权去郡立国起,钧天就免不了分崩离析的境遇,没有天璇也会有其他国家,没有陵光也又会其他王,这个朝代终将逝去。”

“然!不破不立,不彻底摧毁,又如何建立一种新的制度,开创一个新朝代?先生总不会天真的以为,天下大事,中垣之主,是几个国家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便能定下的吧?”慕容离目光灼灼望向苏真。

苏真也敛了眼底笑意,那苍白的面庞随着笑意的消失同样冷硬起来,他坐正了身子,面对慕容离:“以杀止杀,要开创真正的太平盛世,便必定要走一条充满杀戮与血腥的道路。”

“公子已然准备好了吗?纵千夫所指,纵留万代骂名,也要走这条路吗?”

“扶植天权王,若有一日他对你疑窦丛生,对你不再信任,那公子迎来的不过唯一一条死路,纵使如此,您也要继续走下去吗?”

慕容离安静听着苏真一句句的诘问,倏然轻笑,似万树桃花一时绽开,灼灼夭华,他并不回答苏真,而是反问:“那先生呢?做谋士,在这阴诡地狱之中搅弄风云、算计人心,所能得到的,不一定是将来的荣华富贵,也可能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悲凉结局,纵使如此,先生依旧要投身这乱局之中吗?”

苏真沉默半晌,忽而大笑出声,透着无尽的快意和轻松,眉目舒展,化去冷意和凌厉,眼中亦是带上了一些真诚,他缓缓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复又郑重跪下,对慕容离行了大礼:“苏真,见过少主。”

一声‘少主’,终于昭示了苏真的臣服,从此他将成为慕容离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与他共担甘苦。

慕容离端坐于案前,静静看着苏真这一拜,却没有马上接受他的臣服,他轻启绛唇缓缓道:“先生该知道,我不一定就会成为这天下共主。”

苏真直起腰身凝视着慕容离:“我愿辅佐少主,也非单单想要少主成为天下共主。我不知那天权王究竟是何许人,也不知道他身负何等才学,更不知他是否能担得起这个天下。但我愿意相信少主,更想见一见少主口中,那新的制度,新的朝代。”

双手平举胸前,苏真再行大礼。

这一次慕容离没有再无动于衷,他同样起身,跪坐在了苏真面前,对其回礼:“遖宿风雨骤急,之后还需多仰仗先生,离在此,先行谢过了。”

“愿与少主,生死共担!”

 

庚辰带回来的消息让执明十分难安,与钧天玉城相邻之处的昱照山确因几年前的一次地震而崩塌出了一条小道,只那小道十分的隐秘,又在陡坡悬崖之间,乱草丛生、怪石林立,所以并未被人发现。

庚辰不知带回来了消息,还将那条隐秘小道周围的地形地貌全部都描绘了下来制成地图交给了执明。

“那条小道直通玉城,根据林抚远所带的部曲之言,山下面紧邻的就是林抚远的私庄,占地极大,因钧天已然无主,如今的玉城由地方豪族东阳刘家所掌控,犹如一个小国家一般。亦需百姓交纳税款等,只是那刘家势力虽强,但手中兵卒也不过一二万人而已,且除了少数之前玉城的守军之外,其他不过是刘家府兵,数量虽多,战力却不堪一击,故而玉城管理都十分松散,不然也不会让他如此轻易便带了这许多铁矿石进城。”庚辰将打探来的情报一一叙述于执明知晓。

执明闻言沉默不语,看着案上地图深锁剑眉。

“那你可有去他在玉城的私庄打探?”执明问道。

庚辰摇头:“并不曾,一来属下并不确定那部曲所言是否是真,二来也恐打草惊蛇,故而只将那小道探查了清楚,并未曾进入玉城境内,王上可需要属下再去探查?”

执明摆摆手:“不必,你做的很好,的确不该冒进,谁知那林抚远又怀着什么心思。”

庚辰听了欲言又止,似有话说,执明见状便又问道:“有什么想说的说就是了,不管你说什么,本王都赦你无罪。”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属下在安西郡也曾见过那叫林抚远的商人,观他求生之欲极强,不是那不畏生死之人。”

“你的意思是他贪生怕死?”执明问道。

庚辰沉默不语,但也算是默认。

执明微微颔首,未再说什么,只挥手让他退下,好好歇息。

待庚辰走后,吕无庸才敢端了汤盅上来让执明进上一碗,这几日执明日日忙到深夜,饭食却用的少了,吕无庸担忧不已。

执明端过汤碗喝了一勺,是当归羊肉汤,还加了红枣和枸杞,炖的浓稠,温温热热一碗下肚,倒是觉得手脚都暖和了不少。

 “王上这些天太过劳累了,如今已是正午,不若小憩片刻,养养精神。”吕无庸立在一旁劝道。

执明却似根本没听到吕无庸的话一般,并不答话,吕无庸抬眼看去,却见执明正望着汤碗出神,不由轻咳一声,执明始觉自己又恍惚了精神,放下汤碗,复又去看案上的地图。

吕无庸上前收了汤碗,执明突然出声问他:“吕无庸,你可怕死?”

吕无庸一惊,拿着托盘的手都不由自主抖了抖,但好歹也算稳住了,笑道:“王上说笑了,这世上,哪有人不怕死的呢?”

“那若是有人要杀本王呢?你可会舍命相护?”执明又问,“本王记得父王说过,当年也有贼人想要行刺他,差点得手,危难之际却是你替父王挡下了那一剑,那时你便不怕死了吗?”

忽闻这成年旧事,吕无庸略略恍惚了片刻,立刻回身,躬身道:“能为王上、先王而死,是老奴的福分,若是有人胆敢对王上不利,老奴纵是拼死也护着王上的!”

“是吗。”执明轻轻说了一声,忽而一笑命吕无庸磨墨,提笔便写了起来,成做一封密信交给了吕无庸,“你去把这信交给庚辰,让他会安西之后交给莫澜,另外下明旨,让莫澜在新春回京述职,共度佳节。”

吕无庸一时没揣摩透执明的意思,但也不敢问,只接了密信退了下去。执明却看着案几上地图笑了,他不信,敢在四国周旋的商人,敢走昱照山小道来往天权走私的商人,会是什么无能之辈,他或许贪生,但定不畏死,执明扯了扯嘴角,先让莫澜把人带来见见再说吧,再看是杀是留!

莫澜在接到圣旨之前,先收到的是庚辰带回来的执明的的密信,看到密信内容,莫澜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只觉得这日子如何就过的如此艰难呢?

带林抚远入京容易,可是要捕捉痕迹,不让任何人发现的带他入京,这是个大活人啊,又不是一件死物,如何这般容易!

王上啊王上,您可真会给臣出难题!

不过抱怨归抱怨,事情还是要做,林抚远被打扮成了随行的下人一道入京,而他侍从等人自然就全部都被留在了安西郡,但他身周跟着的都是庚辰这段时间训练出来的莫府护卫,纵林抚远长了翅膀,只怕都飞不走。

既然是明旨进京述职,又是共度佳节,莫澜自然也准备了好些贺礼,这安西其他东西不多,唯独着山货极多,莫澜亲自监督着置办了不少上品,又挑了一些貂皮、东珠、人参、鹿茸等物,带着袁曦给他的五百侍卫,浩浩荡荡的回京了。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腊月二十七那天到了京城,二十八休整一日,二十九大宴群臣算是君臣共度年宴,之后自腊月三十除夕至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十五日举朝休沐,不开朝会,若有大事只递折子进宫。

除夕之日,执明招了莫澜进宫,莫澜把林抚远一并带入了宫中,执明在玄武宫见了他们。

虽是大年下的,可是这天权王宫之中除了挂了些个灯笼之外,倒是也不见多少热闹,只因整个王宫之中只有执明一个主子,即无后妃,也无子嗣,执明又是独子,除了个王叔之外,两个亲戚都没有,这年自然也就过的冷清。

莫澜跪下与执明行礼,虽然也不过只有数月未曾相见,可是莫澜依旧觉得执明似乎又比之前威仪了不少,且又有外人在场,叙旧的话也不能说,只默默站到了一边。

林抚远从未进过王宫,更为直面过君王,他曾听闻天权国主骄横奢侈,是个只知享乐的昏君,心中还暗暗嗤笑过,可如今真正到了这天权王面前,他觉得如芒在背在,威压之重,竟似要折断他的脊梁一般,但纵是如此,他依旧将背挺得笔直。

“林抚远?”王座之上的君王的声音传到耳边,有些低沉,并不算威严,甚至还有几分轻笑之意。

林抚远心头一震,俯身下拜,强自镇定了心绪,往常他游走在达官显贵之中,周旋在各国豪族之间,也未曾这般害怕过,或许只是因为现在他面对是可以对他生杀予夺的君王,他的那些所谓八面玲珑在绝对的权势之前,不过只卖弄口舌的笑话罢了。

“草民林抚远,拜见天权国主!”

 执明没有叫他起来,林抚远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这沉默压抑的感觉反而比执明大发雷霆还让他感觉心慌。

殿中安静的出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只有几人的呼吸声,良久,执明才缓缓开口:“你倒是很有胆色嘛。”

林抚远不敢答话,一个君王说你胆子大,难道会是好事?

“你可知你犯得是死罪?”执明语气轻快,似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你悄无声息地进了我天权境内,无人知晓,那自也可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世上,更不会有人知晓。”

林抚远瞳孔骤然紧缩,头磕在地上:“请天权国主饶命!草民愿以全部家财为献!”

林抚远来之前,庚辰早已将林抚远的信息全部告知了执明,林抚远身家之巨,便是执明这个天权王看了都不由咋舌,但他要的却不仅仅是那些钱财,执明丢下手中的书,笑道:“那些东西,换不了你的命。”

强行让自己平复心绪,林抚远明白执明应该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若是想要他死,不必特意见他,可是执明究竟想要什么呢?林抚远猜不透,他以为执明想要他的万贯家财,可是如今执明却说这些换不了他的命,那……什么才能换他的命?!

“草民知道一个秘密,或许能换草民的姓名!”林抚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刻开口。

执明扫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字——“说。”

“草民知道前天权兰台令慕容大人的秘密,不知这个秘密,可能够换草民项上人头?”林抚远始终低着头,不曾看见执明的神情。

而站在一旁的莫澜在听到兰台令三字时就知道不好,再听到慕容二字时心下已经默默捏了把汗,悄悄看向执明,果然见王座上的君王已然脸色铁青,眉间氤氲着杀气,搁在书案上的手紧握成拳,用力到青筋暴起。

莫澜才想开口,执明肃穆冷然的声音却已经响起:“本王不想知道,什么秘密也换不了你的命!”

执明起身走到林抚远面前站定,由上至下俯视着他:“你是林家的庶子,生父是胡人,身份卑贱,在林家处处受挫,连奴仆都敢对你放肆,你就不恨不怨,不想将林家人踩在脚下吗?”

“想!”林抚远想也未想立刻回答道。

“本王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执明说道,“你死了对本王毫无用处,不过是条人命罢了。而你若要活着……就要为本王所用,替本王做事,你想要的,本王自会给你。”

死里逃生,林抚远脸上却没有什么欣喜之色,他第一次抬头仰视了这个王者,只觉得自己的渺小,最后深深下拜,应了声是。

执明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本王要你做的事情,莫澜自会告诉你的。”

“还有……”执明顿了顿,面上神色一凛,“阿离的事情……你不必说,现在不必说,以后……也不必说,不管是对着本王,还是对着其他人,若是阿离的秘密泄露出去,不管是何人所说,本王都记在你的头上,可明白了?”

“草民明白。”

林抚远自被吕无庸带了下去,莫澜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王上……不听……阿离的秘密吗?”

“阿离的秘密自该由阿离亲口告诉本王,本王为何要从旁人口中听说?”执明轻哼一声,“若阿离想说,他自会说的,若他不想说,本王又何必刨根究底呢。”

“王上当真是信任阿离,就算是微臣……也曾对阿离怀疑过几分,为何王上却能对阿离如此信任呢?”莫澜轻叹一口气,心中并不明白为何执明永远对慕容离信心满满,不曾有过半丝疑窦,他们相识不过三载,慕容离面冷心冷,对着执明连个笑脸都少见,更没有丝毫的讨好,可是执明对他信任却似与生俱来一般,坚定的让莫澜都为之动容。

执明一双桃花目看向莫澜,却似在笑他是个傻子:“阿离在天权三年,三年间,他与本王朝夕相对,若是他要害本王,时刻都有机会;三年里,本王予他代行王令之权,给他天权金印,他若是想害天权,早可以布置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做。”

“莫澜……阿离绝对不会加害本王,唯有这点,本王从未怀疑过。”

莫澜闻言睁大了眼睛,既然又是一笑,他早该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铜墙铁壁,根本不是言语上的挑拨便能撼动的,他从衣襟中掏出一物走到执明身后,笑道:“本该昨日就给王上的,奈何人太多,不太方便,拖到了今日。”

执明转身看到莫澜手中那四方的小小锦盒,还有一个信封,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莫澜抿唇一笑,解释道:“微臣车驾离开安西郡两日后,自郡中被人快马送来的,东西……来自遖宿。”

执明一怔,劈手从莫澜处夺过物事揽入手中,眼中欣喜难以言喻,莫澜只是略略吃惊了片刻,立刻就笑了,还委屈地叫苦:“微臣这每次都要干这递送东西的活计,王上也不赏微臣点什么,微臣还要背锅,被朝上那些大臣说是佞幸,当真冤枉啊!”

执明爱怜的摩挲着手中的盒子还有书信,瞅见莫澜这模样,轻哼一声,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不就想要讨赏嘛!还真有个东西想要给你。”说着走到书案后,拿起一个锦盒随手丢给莫澜,莫澜扑上去接,好容易才没被碎了。

打开一看,却是一枚小孩巴掌大小的碧玺松鼠葡萄佩,粉色与玫瑰紫相缠交映的碧玺石,粉色雕成了活灵活现的小松鼠,而玫瑰紫却雕成了一颗颗浑圆可爱的葡萄,精致非常,这样精巧的东西莫澜最是喜爱,当下谢了恩。

执明见发小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哼笑一声:“瞧你那出息,不过是个配饰罢了,也值得这样高兴,本王还给袁曦准备了一把上好的双弦弓,会安西的时候一并带回去给他吧。”

“微臣替兄长谢过王上了。”莫澜捧着盒子,笑弯了眉眼。

执明却敛了笑意,招他他近前叮嘱道:“要林抚远做的事情,之前的信上本王已经说了的很清楚,你盯着些他,本王看他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只管派了人跟在他身边就是,他若是聪明就该知道怎么做,人选就让庚辰安排,他是暗卫,对这事情有经验,派了人在林抚远身边,既可以保护他的安全,又可以监视他,一举两得。”

“王上思虑的是,微臣已经办好。”

“那林抚远最会经商,握住了他,你可就握住了个会生钱的钱袋子,好生用着吧,这样安西郡养兵之事在钱财上应该就无碍了,他若要本金,或要东西,只要不过分,只管给他就是,不必小气。”

“王上放心,微臣晓得。”莫澜看执明一直盯着手中的锦盒还有书信,知他心急,当下也再留,“王上心里着急,微臣就不留了,微臣告退。”说罢提溜着就跑出了玄武宫,身后执明差点没一镇纸砸过去。

等莫澜也走了,执明才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信封之中的信纸并没有如同执明当初寄去遖宿的那般花哨,素面白净只有莲花暗纹,很像慕容离,字体依旧是簪花小楷,清丽婉约,徐徐道来。

“王上安好,见字如晤……犹记王上生辰正在元月十二,锦盒中备有一礼,望王上喜爱,吾亦于遖宿遥祝王上,怡安永益、福寿永年……”

执明看过这几行字,转向手边那小小锦盒,急匆匆地打开,只见黑色菇绒垫子上安安稳稳的放着一枚小指粗细,两截手指长短的印章,纯黑的印章丝丝扣扣缠着屡屡金色,深沉却又夺目,执明欣喜地拿起那枚小小的印章,在手中把玩着,凉凉的温度穿透了他的手掌,他取过印泥,扯过一张纸盖了上去。

看见所印的图案,执明不由哑然失笑,那是一只小小的,可爱非常的——小王八。

“哈哈哈哈。”执明笑出了声音,对着手中那枚印章爱不释手,握在手中,根本不管手上是否沾到印泥,复又去看那未完的信。

“……王上之忧虑,阿离已然明了,于此应承王上,必不会使己身陷入围墙之中,也望王上善自珍重,不可马虎饮食,需得努力加餐饭,更要好生修养,不得日日熬夜。”

“心之所念,唯君安好而已。”

“阿离拜泣。”

书信并不长,执明却足足看了半个时辰,直到吕无庸站门外喊了数声,执明方才回过神,让人送了午膳进来。

“吕无庸,你去珍宝司寻个手艺精巧的匠人过来,本王要在这印章上开了动,再配条链子,让他们快着些,更莫要弄坏了本王的印章。”执明将月曜玛瑙的印章装入盒中十分不舍得交给了吕无庸。

吕无庸小心接了,紧赶慢赶就往珍宝司去了,执明还未用完饭,吕无庸一惊气喘吁吁把锦盒捧了回来,执明接过一看,果然满意的很,赏了那匠人还有吕无庸,饭后过了半个时辰,吕无庸进来询问执明可要小憩,执明本还想再看看桌上奏折,却又想起慕容离信中的叮嘱,于是丢下了手中的奏折,伸个懒腰:“睡吧。”

吕无庸眼神一亮,赶紧招了小宫人为执明去铺床,吕无庸一边执明脱去外衫,一边问询执明:“王上前日说除夕一切从简,但好歹也是过年,王上您看……”

“罢了罢了,依照旧例办吧,别忘了把莫澜招进宫来一起过年,他一个人在王城也是无趣,另外晚上除夕宴的菜色,其他也就罢了,那百果蹄、凤穿金衣一定要上,甜品要八宝果羹。”

吕无庸脸上满是笑意,连连应是,伺候执明睡下,才带着小宫人悄没声地退下了。

执明却并无睡意,从衣襟中取出慕容离的信,又读了好几遍,尤其最后一句‘心之所念,唯君安好而已’,来来回回,只恨不得把这句话掰开了、揉碎了吞吃入腹中,信纸贴在胸口,有一硬物隔着,那是穿了链子挂在执明胸前的那枚印章。

冰凉的石料却烫的灼热,烧着执明的心口暖意融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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