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三十二章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其实还是比较正剧的)

我并没有忘记这篇文啊,只是最近三次元事儿多了些罢了~

第三十二章

天枢的春天来得太晚,又去的太快,时常还未感觉到春日的降临,觉得恍若寒冬,而夏日的脚步已经悄然而至。

仲堃仪伫立山巅,眺望远处群山,灰白的山石中零星点缀着一些绿色,虽然已是三月,却并没有春天的感觉,刮在脸上的风依旧如刀子般锋利,生疼生疼的。

“先生,开阳那里传来的书信。”骆珉站在三步开外,递上了一个细小竹筒,这是方才飞鸽传来的书信。

仲堃仪伸手接了,展开看了几眼,便团了起来,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却未透眼底。骆珉看着仲堃仪的脸色,踌躇着开口问道:“开阳郡消息不好吗?”

摇了摇头,仲堃仪随手将纸团扔下了万丈悬崖:“无甚好与不好,不过看用的是否顺手罢了,如今用开阳给三大世家添些麻烦也是好的。”

“陆师弟如今在开阳郡侯佐奕身边任职,但似乎那佐奕对陆师弟并不信任,陆师弟传来的书信中,少有什么重要之事……”

仲堃仪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骆珉,笑道:“你陆师弟不是开阳人,又是我派去的,佐奕自然对他多有提防,这不是大事。倒是你,我看你话中有话,不妨直说。”

骆珉默默听着,斟酌开口:“先生,学生觉得那开阳郡侯并非是个可依仗之人,先生今日如此帮他,是已经打算要助他成事了吗?”

仲堃仪闻言嗤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骆珉,半晌才道:“佐奕此人空有野心,能力却着实不济,做一郡之侯尚且勉强,还妄想天下共主之位,简直不自量力。我与他,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他这样人,如何能让我俯首称臣?”

“原是如此,是学生太过愚笨了,若是艮师弟必定能够明白先生的意思。”骆珉言语亲和,对仲堃仪施了一礼。

但听到‘艮师弟’三字时,仲堃仪眉心微动,却扯开了话题:“林抚远那里可有消息,他可还欠着我们九十万担粮食,之前的粮草经过一冬,所剩不多,若是他那里没有消息,我们怕是要另寻出路了。”

“此事学生已经在留意了,先生莫要莫要担忧。”骆珉想了想又说道,“天玑雪灾,如今虽然已经入春,但灾民数量依旧未曾减少,遖宿为了安抚天玑人心已经送了粮食过去,但天玑境内依旧人心惶惶,时有暴乱,且天气渐热,若是再不妥善处置,怕会出现春瘟。”

“时有暴乱?”仲堃仪一下捉住了重点,“可是有人推波助澜?”

“先生英明。是天璇的人,到处鼓动的便是原天玑的奉常令,此人在天玑甚有威望。不过……除了天璇的人……我们还发现似乎还有另外一批人马也在天玑境内活动,只是十分的谨慎,一发现我们的人立刻便撤了手,没有留下一丝线索。”骆珉细细思索着这些时日从天玑那来传来的密报,将其中情形对仲堃仪一一叙述。

天玑之事仲堃仪并未多插手,天枢境内三大世家势力盘根错节,他要经营十万人马,还要防止三大世家的围剿,还要挑起草原与开阳种种异动,与天玑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更可何况他手上人手不多,分去天玑,实在毫无益处。

不过天璇能够这么快的动作,却是让他有些吃惊,他原以为公孙钤死后,天璇朝堂怕是要乱上一阵,毕竟公孙钤之前已经是副相之职,身兼重任,不想那陵光却一手收拢了朝政,还暗中谋划了天玑之事。

“天玑越是混乱,遖宿便越自顾不暇,对天璇自然也就不能那般快的出兵了,此事对我们也有利,你让在天玑的人注意着,要帮着天璇加几把柴,莫要让天玑这把火这么轻易的熄了。”

“学生明白了。”

“你先去安排吧,我还要再待会儿。”

骆珉本还要想要为艮墨池说说情,但仲堃仪已经开口,他也不能再说,只能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仲堃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摇头,这么多弟子之中,骆珉跟的他时间最久,对他也最忠心听话,奈何为人木讷,才学虽有,却难说惊艳,虽用着放心却不免要事事为他考虑周详;艮墨池倒是才学极佳,企图心极强,奈何为人桀骜,不服管教,他根本不能放心任用,这个徒弟太像曾经的他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明白他的危险。

只是如今,他却有些无暇顾及艮墨池了,在天玑出现的第三方神秘的势力是谁,中垣各国种剩下的只有天璇和天权了,难道会是天权的人?仲堃仪并不相信,与他的印象之中执明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庸君罢了,他不觉得天玑之事会有他的手笔,那又会是谁?玉衡吗?

线索太少,仲堃仪也无法推测,他心中升起一股烦躁,在这乱世之中,虽可大展身手,奈何亦是如履薄冰,各方势力交错,几国人脉混杂,他要其中杀出一条血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可是不容易便不做了吗?

不!正是因为不易才更要做!且一定要做成!

寒门子弟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崛起,难道日后还会有更好的机会吗?

仲堃仪太清楚不会有了,所以就算天下有在多人骂他,他也决不妥协。

低头,他看见崖下从石缝中长出了一丛金盏花,软软的鹅黄色,小小巧巧,开了一簇,迎风摇曳,为这没什么颜色的春日添上了一抹生动。

他不经有些出神,这花生的贱,长在山石裂缝之中,开在春寒料峭之时,真正等到百花齐放的时候,她却又早已默默凋谢,而绿叶也在这之后长了出来,看着更像一蓬野草,谁也不知道,原来她曾如此美丽过。

这花没由来的让仲堃仪想起一人,那人亦是如这花一般的,明明生而高贵,却坠落尘土,但依旧坚韧的从尘土裂隙中开出了花,只是这花开的太小,谢的太快,朝来寒雨晚来风,吹吹打打,失了春红,等到再看却已经不见花的踪影,只剩一蓬如同野草的般的叶子。

想到此处仲堃仪心中一阵绞痛,他伸手捂在了心口,脊背笔直,面上却依旧带着微笑,仿佛这已经是他的一层假面,就算再痛,再苦,这层面具一直黏在他的脸上,不会脱落。

“王上……”口中吐出两字,轻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被风一吹,更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又唤了一声,依旧轻轻的,不可闻。

“王上。”

孟章……

“先生,枢居来了访客,说是名唤金灵子,是一位姓林的公子派他前来的,骆师兄正在招待,遣我来请先生回去。”一名弟子站在三步开外,对仲堃仪恭敬道。

仲堃仪暗暗紧了紧拳头,定下心神:“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我即刻便来。”

弟子走后,仲堃仪长长叹出一口气,松了紧握的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仲堃仪自嘲般的一笑,随即又敛了这抹带着几分真心的笑意,换上的永远不及眼底的微笑,整了整衣袍转身下山。

他早已没有退路,就算有,他也不会退!

既然不能回头,那么只能走下去,一直走下去,就算前面的万丈深渊,总可能粉身碎骨,他也必须走下去。

没空缅怀,没空后悔,这些东西都不该属于他仲堃仪!

 

相较天枢的春色寥寥,遖宿却春意盎然,杨柳扶风,迎风而动,似笼烟纱,各色花团锦簇妍丽,湖面静静,倒映青山,当真是好风景。

官道之中行来一辆黑漆平头的马车,朴实无华。

苏真揭开窗帘往外望了几眼,看见那丛丛绿意,中间夹杂各色野花,虽没有精心修剪的来的精致,却也独有一番野趣,放下帘子,他又望向一旁端然坐着、闭目养神的慕容离,想起今日出门的理由,不由笑了:“宣城侯府的帖子来了几回,你只当没看见,却独独约了我三月三出来赏春郊游,这又是什么缘故?”

慕容离睁开凤目,眼中平静无波,语气更是淡然:“正是因为不想同毓骁一道,才约的你,否则这三月三有人这般多,我才懒得出来。”

苏真轻笑:“我当真是想为宣城侯抱屈,他已然已经给了你他所能给的所有,你却总对他不假辞色,也不怕他爱极生恨。”

“他给的再多,不是我想要的,给了也是白给。再者说,他不过区区一个闲散侯爷,政权兵权一样也无,除了身份尊贵些,还不若一个权臣。”慕容离语调冷漠,似在说一个毫不关己之人。

苏真默默听着,心中却知,慕容离这话当不得真,再联想如今朝中形势,也已经猜了个七八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闲适了一些,靠在窗边,享受着那迎面暖风,笑道:“魏太师似乎想要为宣城侯做媒,选的魏家本家的子弟,虽不是他的亲孙,却也是他堂侄之子。难道少主近来,远着宣城侯就是因为这个?”

瞟了一眼苏真,慕容离也没打算隐瞒,淡淡道:“魏太师与洛太尉不和日久,如今毓埥打算立后,是想选魏家的人,洛家必不会坐以待毙,一场风波是免不了的,还有我们推波助澜,拉上天玑和天枢,这朝上怕是要水火滔天,这般情势之下,魏太师却流露出要与毓骁结亲之意,按照毓埥的性格……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就算是他亲弟弟是也不可。”

“要知道如今毓埥未曾立后,也没有子嗣,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只有兄弟可以继位,毓骁与毓埥一脉同胞,皆是宣穆王君所出,比之毓辉更有资格。毓骁重文轻武,不喜刀兵战祸,要知道自西征起,朝中反战之声不断,竟都靠拢到了毓骁身边。若我是毓埥……”

“若是毓埥,必定不会给他娶世家门阀之子。”苏真接道,“毓埥只会给他娶一个名门之后,至于这位‘名门’,怕是除了名声,什么都没有吧。”

“说来少主也是瑶光王子,身份尊贵无匹,却没什么家族势力啊。”苏真言语之间带上了几分调笑,一双凝着水的眸子望向了慕容离,慕容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瞪了苏真一眼,苏真倒也不惧,伸了伸懒腰。

“若是毓埥当真敢打这个主意,怕是也没什么脑子,像少主这样的人,不紧紧拴在自己身边,倒要往外推,却是稀奇很。”苏真一脸似笑非笑对着慕容离面沉似水的脸。

“哼。”慕容离轻哼一声,并不答话,只说,“我身份尴尬,如今非常时刻,魏党与洛党相争,毓埥还是遖宿王,我还不想这么早就被卷入这乱流之中。太师与毓骁太过亲厚,我若在此时与毓骁来往过密,不免会在我身上打上魏党的烙印。”

“若是如此,怕是对之后的事情并无助益,毕竟毓埥想要的应该是中立,且只忠于他的客卿才是。”

苏真点了点头,小小打了个呵欠,慵懒道:“我明白,少主此时远着宣城侯,只是为了摆出姿态,告诉遖宿王,你并未站队,依旧只是他一个人的客卿。”

慕容离并未言语,苏真却往前凑了凑,低声道:“那宣城侯若就此也远着少主了,那少主以后再遖宿可是少了一枚得用的棋子啊。”

“若毓骁当真这般没脑子,也不可能如此惬意在毓埥羽翼之下快活这么久了,王家富贵,在这权利中心长大的人,谁真的单纯?”慕容离冷笑一声,“不然,他如何只下帖子,而不是亲自来请呢?”

是啊,谁都不是真的傻子。

苏真但笑不语,在这富贵云集之地,权利巅峰之所,能平安长大,又活的惬意舒心的人,只可能是装傻的傻子,而不是真傻的傻子。

想到此处,他倒也是放松了不少,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的脖子,笑问道:“少主,我们这是去哪儿?”

“京郊碧茈湖旁的蕊山上有一座灵隐寺,那里梨花开的极好,我们前去小住几日,散散心吧。”慕容离闭目答道。

苏真不置可否,只笑得意味深长。

车马行了半日,方才到了寺院门口,遖宿并不如何信佛,寺庙也少,更没什么人供奉,所以这处寺庙不如其他地方人流如织,倒是清净的很,寺院倒也不大,只有几个小沙弥正在扫地,苏真在院门口下了马车,整了整自己这一身蜜合色织绣暗纹的交领衫,转头看见慕容离一身束袖修身大红劲装,那纤纤腰身被腰带束的更细,袖口也紧束着,倒是格外干练。

方夜把车马交给了小沙弥,跟在了两人身后进了寺院,有一个青年僧人上前行礼,引着三人往里走,走到正殿时,那僧人转身询问:“三位施主可要进去上炷香?”

慕容离面无表情看着庄严的佛堂,半晌,淡淡道:“不必了,还请师父带我去休息吧。”

说罢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跟来的苏真和方夜:“你们若是想上香,自己去便是,不必管我。”

“我不信这些,也就不进去叨扰佛祖了。”苏真笑了笑,也没有进去的意思,方夜自然更不会独自前去。

那僧人倒也不奇怪,只领着三人往后院去了,禅房不大,但也干净舒适,素淡极了,燃了幽幽檀香,方夜已经取了水壶出去烧水去了,慕容离随意坐在了榻上,苏真站在月窗边,这寺庙建在那蕊山高出,倒也有几分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如今正是梨花绽放的季节,山中数百几千株梨花竞相绽放,蕊白缀缀,似白锦无纹,若琼葩堆雪,花随风动,摇曳生姿。

“倒是个极幽静的好所在,难得放松一二,倒也是不错。”苏真浅笑嫣嫣,心情似是不错。

慕容离眼波流转,凝视着那香炉中燃起的袅袅青烟,不由笑了:“天璇的人做事利索,不过几日,前些时日好容易平息下来的天玑百姓便处处骚乱,毓埥怕是要头疼,且北望城中很快也会散布出天玑百姓口中那些‘得位不正’之言,本来就乱的可以,我们出来躲躲清净,也好撇清干系。”

“我就想少主绝不会单单只想摆个姿态便避到山上来,原来还有这一出啊。”苏真把玩着自己配在腰间的玉佩,面带笑意。

“不!”慕容离轻轻道,“因为我想清静了,这才是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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