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五十七章(二)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其实还是比较正剧的)

 

帝王策:前文详略


ps:接下去几章,会更多的写他国的一些事情,遖宿那边会顿一顿,把其他几家落后的剧情全部跟上,所以大伙估计要几天看不到阿离了。


第五十七章(二)

帘外雨潺潺,秋意亦是阑珊,仲堃仪倚窗眺望外头连城天幕的雨,朱阁绮户,他一身藤黄广袖,内里嵌着皂色的裙,明亮又素净,映着这一室暗沉沉的乌木家具,更显出一段别样风流。

骆珉端着茶走入书房,看见仲堃仪的模样,倒是走神了片刻。其实这位仲君,也有着一副不折不扣的好颜色,乌发墨染,唇红齿白,最妙却是他的眉眼,多扬一分则太过凛冽,偏低一分便是苦相连连,如今却是正正好好,斜挑入鬓,抬时自信非凡,似手掌翻覆间便可调动云雨,低时自带了一分示弱内疚之意,让人望之不忍苛责。

一切心绪都在自在间轻松转变,所有狡诈深沉都可以被他敛入目中不见半分,人都说以眼观心,可仲堃仪的眼中似胧了薄薄的雾,让人观之不清,又望之不倦。

“先生,喝茶。”骆珉捧了茶盏送到仲堃仪手边。

仲堃仪看也未看他,抬手拿过茶盏,轻吹上头浮沫,品了一口:“可是用玉泉山水泡的云雾茶?”

“是。”骆珉应了一声,耳边却传来仲堃仪的轻笑声,那笑带着嘲讽和讥诮:“还记得吾王在时,这云雾茶每年虽有岁贡,却总被三大世家截流大半,能到王上手里的少之又少,我统共也不过只饮过几回罢了,如今倒是日日都能饮了。”

骆珉听他说话,张了张嘴,半晌吐出一句:“先生,先王已经殡天,如今的王上是其侄孟琪。”

仲堃仪唇角笑意一滞,一双眸子深底含了些冷意,他缓缓扭头看向骆珉,轻吐一句:“你认?”

“我等……终究是天枢子民。”

仲堃仪嗤笑,转回了头,骆珉终究不是艮墨池,那个天生反骨的,似与生俱来带着高傲和反抗的弟子。他低头喝了口茶,想起孟章离世不过几日就另立的新君,五六岁的年纪,被三大世家牢牢掌握在手中,当真是个好傀儡。

骆珉知道自己刚说的话让仲堃仪不悦了,便转移了话题:“先生,阳泉县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下,你为何不前往县府居住,而是依旧住在这深山之中呢?将来只怕政令行止,会多有不便。”

就在月余之前前来上任的阳泉县令已经被仲堃仪的人半路截杀,仲堃仪已经安排了一名可靠弟子取了那官印文书到了阳泉上任,反正校尉高彦也是自己人,哪里会有为难,一来二去已经坐实了身份,根本无人怀疑。

仲堃仪随手把茶盏放在骆珉手中的托盘里,起身走到书案后,缓缓说道:“那里大势未稳,我还是少去的好,免得被人认出来,倒是坏了大事。”

“先生思虑周全,是学生鲁莽了。”

仲堃仪并不理会这话,反而又拿起桌上的书信看了起来,骆珉见了,眉心微动:“先生,这不是天璇的来信吗?三日前收到你就说要回信,怎么……”

骆珉没有再问下去,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多嘴了,可是这次仲堃仪却没有生气,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封信本该早就到我手中,奈何时运不济,送信之人正好遇上天枢连降大雨半月,来云山的路被泥流截断,这才晚了这么些时候。”

“那天璇送信来的人……”

“我一早就让他回去了。”仲堃仪复又放下书信,抬头看向骆珉,“此信中,天璇王要我派一个能干弟子过去,以作我与天璇合作的诚意。为师如今,十分为难,不知到底该派谁前去。”

仲堃仪眉目致致,嘴上虽说着不知该派谁前去,但眼中毫无为难之色,似是早已在心中拿定了主意。

骆珉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学生……不敢妄议。”

“那为师派你前去可好?”仲堃仪的声音温和的好似春风,骆珉心头却无一丝欣喜,仿佛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跟他并无关系,他低着头,宠辱不惊地说:“一切听先生安排。”

唇角噙笑,仲堃仪放下了手中信纸,淡漠开口,含了一丝微末的叹息:“为师的确本打算派你前去天璇,可是今日云阳县府传来一个消息,说遖宿要召开大试会,不分门第皆可参会。我天枢如今是遖宿属国,自也可前去参加。像这样的会试,那些高门阀阅根本不屑,他们自有他们的九品中正,却是我们这些寒门子弟的好机会。”

骆珉虽然比艮墨池木讷一些,但也算是心思灵巧之人,听了仲堃仪这一番前后不搭的话,已经把他的意思猜出了大半:“先生是要我去遖宿?”

仲堃仪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我枢居人才虽多,但出类拔萃者,在我看来唯有你和艮墨池二人。你性情温和,知进退,但不免少了些进取锐意;他自负、激进又高傲,与他是大不相同的。”

“你们二人究竟谁去遖宿,谁去天璇,其实我也暗自思量了许久,但你们二人各有千秋,自也各有利弊,一时间竟难以决断。”

仲堃仪脸上露出些为难神色,但转瞬即逝,话锋也随之一转:“不过,考虑再三,我还是打算遖宿让你前往,就算大试会不中也可以找一个地方暂时蛰伏下来,已备后谋,而艮墨池太过急躁,若是前往遖宿万一生出些事情,为师鞭长莫及,还是去天璇更好。”

“依你之见,他是更想去遖宿还是天璇呢?”仲堃仪眼尾一挑,看向骆珉。

骆珉心中一凛,自是知道仲堃仪的“他”指的是艮墨池,抿唇细细思量了一下:“艮师弟这个人,心思虽好琢磨,但他急于建功立业,而天璇遖宿两处都是好去处,弟子一时也不好断言,其实不若先生将他招来,询问一番也就是了。”

眼神在骆珉身上扫过一圈,仲堃仪勾唇一笑:“那你让人去找他过来吧,不管天璇还是遖宿,这两日都要动身了。”

骆珉垂眸应是,退了出去。

而此时艮墨池一人待在房中,面前是经纬分明的一张棋盘,上头黑白交织,两色棋子却都放在艮墨池一手旁边,他交替拿出置于棋盘,看似认真专注,其实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之上,倒不如说他是借下棋在掩饰心中烦躁。

如何能够不烦躁,自从知道云阳县令一职仲堃仪会让自己这里的人代劳之后,艮墨池有意无意都在仲堃仪面前自荐过,可是这位老师却始终充耳不闻,最后安排的人不过是一资质中等之徒而已,艮墨池自认比那人强上许多,可是……他不知道到底他的老师,为何要如此压制自己!

正这时候,却有人来传话说仲堃仪让他过去。

艮墨池微微蹙眉,不知何故,但把手中棋子一落,起身整了整自己身上衣衫,跟着来人就走了。

在仲堃仪屋门口,他敛去脸上的不甘,抬手扣门恭敬出声:“学生艮墨池求见先生。”

门内传来一个进字,艮墨池才踏了进去,当看到骆珉也在时,艮墨池其实并不吃惊,这个师兄有多得自己老师信任和喜爱,他并非不知,而是太知,在离骆珉还有几步时,他拱手行礼笑道:“骆师兄安好。”

“艮师弟同安。”骆珉微怔,但马上回礼问候。

一番寒暄后,艮墨池同骆珉并排站在了仲堃仪面前,仲堃仪也不再多说什么,言简意赅地把天璇和遖宿都需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对艮墨池道:“我方才问了你师兄想去何处,你师兄倒也谦让,只说让你先选。墨池,你想去天璇还是遖宿?”

艮墨池吞咽一口唾沫,艰难的压下心中澎湃心绪,只对仲堃仪一弯腰:“师兄友爱,但身为师弟又如何能够善专,还是先生定吧。”

在艮墨池看来,无论是遖宿亦或天璇都是让他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但天璇似乎更好,毕竟遖宿那里只是取试,若是不中,不免又要沉寂,而天璇处有自己老师的面子,自然一去便可封官,中间省去了不少力气。

艮墨池更想去天璇,但是越是如此,他越要忍耐,他虽急切,但也不能在仲堃仪面前表现太过,于是那番话说完之后,他就垂手而立,似乎只想等仲堃仪示下一般。

“为师早知道你们师兄弟会谦让,便也就想了个不成办法的办法。”仲堃仪取了一只干净笔洗,里头放了两个纸团,说道,“这上面一个写了遖宿,一个写了天璇,你们各自抓阄,抓到哪个就去哪里吧。”

骆珉和艮墨池都微微一愣,两人不由相互看了一眼,艮墨池抿紧嘴唇,但面上还要微笑应答:“先生的法子极好,师兄,你为长为遵,就先来吧。”

“好。”骆珉看了仲堃仪一眼,见他眉目含笑,似胸有成竹,也就没再犹豫随手抓了一个纸团,当着两人的面立马打开,里头是“遖宿”二字。

艮墨池见状,心中窃喜,原本攥得极紧的手瞬间松了力道,那原本因用力凸起的青筋也纷纷重归皮下,仿佛从未出现一般,他弯了弯唇角抬手要去抓笔洗里另外一个纸团,仲堃仪却十分自然的从骆珉手中接过那写了“遖宿”的纸张,恰好挡住了艮墨池的动作,他看了看那字条,又抬首看向艮墨池:“既然你骆师兄抽到了遖宿,那你便去天璇吧,快回去收拾一下行礼,准备准备,这两日就启程。”

“是!”艮墨池也就再没想起纸条一事,欢快地应了一声,回屋收拾行礼去了。

随后仲堃仪又对骆珉嘱咐:“你也去收拾吧,此去遖宿必定凶险,你晚些再来,我同你说些事情。”

骆珉低声应是,走了两步,复又折了回来,仲堃仪疑惑看他:“还有何事?”

“学生只是想看看剩下那个纸团上是何字。”

仲堃仪失笑,示意骆珉自取来看,骆珉拿过纸团,展开里头果然也是“遖宿”二字:“先生,若是艮师弟要先选,又当如何?”

“你说呢?”仲堃仪意味深长地一笑。

骆珉却只觉得脊骨凉凉,他恍然间明白,无论如何,就算艮墨池当真说要先选,仲堃仪自也有的是法子让自己先选,自己去遖宿这条路一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此一番折腾不过是做戏给他那师弟看罢了。

“这两张纸,弟子可以带走吗?想以此作为激励。”骆珉说的真挚,仲堃仪也不疑有他,此不过微末小节,根本没管,只让他带了回去。

骆珉推开屋门,外头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他看了眼倚在墙边的伞,却没有拿,只抬手一掩脚步匆匆地回了自己屋子。秋雨不比春雨,浇在身上带着的是渐冬的凉意,骆珉当晚就着了风寒,微微发着低烧,谢绝了那些看望的同窗,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他从衣袖里摸出那两张皱巴巴都写了遖宿的纸片,就着那摇晃烛光和雨点砸在屋顶的嘈杂声,凝视着。

他不知道这两张纸片有什么好看的,可是他就偏偏似乎要把“遖宿”这两个字看进骨子里一样,一刻不错的盯着。

最终他长叹一声,把那两张纸折好攥了手里。

骆珉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隔日除了还有些咳嗽外,一点也看不出他病过,去见仲堃仪,仲堃仪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给了他一个锦囊,让他到了遖宿再打开,其他没有再多说,骆珉默默手下锦囊,回屋去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多少行李,不过是一些日常换洗的衣衫,云阳县府开出的路引,还有盘缠罢了,没一会儿就收拾了个七七八八,把包袱放在床头,骆珉看见了枕边了被他折成了四方块的两张纸片,一时愣神。

正在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骆珉惊了惊,但又很快镇定下来,他理了理衣衫前去开门,却没注意那枕边纸片被他宽袖一扫落在了地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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