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长顾】顾侯爷的食单·江南来的肉饺(一发完)

小小爬个墙,应 @绾心 好姐妹邀请,美食博主又来撩骚啦~~~

执离的妹子也别急,晚些再来更新哈~

杀破狼是真好看啊,忍不住来败个文笔,ooc见谅啊~


第一单江南来的肉饺

这已经是许久已经的事情,远到隆安元年始,小长庚和顾大帅那一场你追我逃,最后顾大帅不得不放那提前叛逆期的干儿子到处浪的时期说起。

彼时顾昀正在西域边疆督办古丝路贸易开道一事,看着比打仗清闲,实则琐碎的要命,亏得身边有个沈老妈子,否则顾大帅真想丢开手,也没见过让封疆大吏兼职干户部尚书的活计的。

这一日,顾昀在外巡防三五日后策马回来,到了营地前潇洒地下了马,心里不由感慨了一把,这古丝路边都是男人,也没个胭脂佳丽来看看他这身姿,可惜可惜。

也不知道这对玄铁营那一竿子老爷们的腹诽是不是一个不小心让老天爷听去了,这才下马顾昀就觉得报应来了,他药效又过了,眼前耳边又是一阵阵模糊,很快就又要成半聋半瞎的了。

不过半聋半瞎了这么久,顾昀也习惯了,是半分也没在小兵面前掉链子,依旧阔步往营帐那里走,刚掀了帘子进去,就闻见一股不属于边疆的香味,说是肉香多了些香酥滋味,说是饼香又添了几分肉汁鲜甜。

他这鼻子常年累月的,当真是快成精了,虽然耳边嗡嗡的,眼前也跟人影憧憧似的,压根听不清这帐子的老爷们在说个啥,他还是来了一句:“哪儿来的好吃食,你们谁背着老子开小灶了!”

沈易嗤笑一声,捧着那盛在锡盒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油纸包连同一封信没好气地往顾昀手里一拍:“小殿下特意让玄鹰给你捎来的!”

顾昀只觉得右手一重,那食物的甜香更浓了一些,只是眼前跟蒙了雾似的,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把东西放自己手里人说了什么,只从那人气息里知道是沈易,他不着痕迹地往那带风而来的地方瞪着自己两只根本看不出什么的眼瞅了瞅。

沈老妈子跟着顾大帅多久了,这一瞅立马看出了问题,这两眼看着晶亮,其实焦距根本没对准,得,药效又过了。

“大帅才巡边回来,先去大帐休息吧,我也正好有些事儿跟您说。”沈易随口胡诌了几句玩意儿,就把顾昀给带回了帅帐,一进去,嘴巴就跟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招呼开了:“怎么又过了,我早全过你是药三分毒,能少吃就少吃,你非不听……”

这时聋在自己世界里的顾大帅,压根没听见他吧嗒吧嗒的絮叨,自顾自用怀里掏出一个琉璃镜架在了鼻梁上,这才看清自己手上摆着一只锡盒,上头还搁着一封不算薄的信,上头写着——义父亲启。

他咧嘴笑了一下,眼下和耳垂上那鲜红了两个小痣跟被血染过似的,立刻夺目嫣红起来,这是长庚出去浪了大半年以来第一次给他写信,哼笑一声,抬手就拆开信封,嘴里骂道:“这小兔崽子,这时候才想到要写信,再见看我不削他!”

在一边絮叨的沈老妈子那不停歇两瓣嘴突然停住了,回头瞄了眼正看信的顾昀,端起茶杯猛灌了两杯水,心想,不知道他是个聋子不成,我这逼逼叨半天,感情当真是练自己个儿嘴皮子呢!

心里觉得怪没趣儿的,扯了药包出去煎药去了,懒得再瞅这玄铁三营一枝花。

顾昀忽觉一阵凉风,这才把眼神从信纸上分了少许出去,见帐帘撩了撩,又见沈易不见了,也没在意,继续看信。

 

“义父尊前:已至苏州,正值杏花微雨之际,此处与北地多有不同,春日多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若是遇上撑伞觉得小题大做,但出门一阵,等到了地方已是发鬂沾水、衣衫薄湿……”

怎的又去了江南?顾昀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来,想着南地的确物资丰润、天气适宜,比起京城冬日早春那刮得人脸生疼的罡风,那头吹着的风都透着股子温香酥软的甜腻。想起自己当初大胜北方那群蛮子,南下时同姚镇那一起子人坐着花船飘在那烟波浩渺的湖水里喝花酒,当真是……

不对!这小子不会也去喝花酒了吧!他才多大!

可转念一想,长庚也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当初自己去喝花酒时好像也不大,这做老子自己都上梁不正,实在也没脸去说儿子下梁歪。

抬手抹了把脸,继续往下看。

“江南之地,果与北地大不相同,一切都是细细小小,精致玲珑,那墙是粉墙,瓦是黛瓦,河边林立民居,来往皆是小蛟,只是那些小蛟依旧要靠人来摇橹划动,自不比得江南驻军里头蛟,只是也别有一番闲适自在。且江南之人,买卖物品也多用蛟,里头不止有菜蔬果品,还有水粉胭脂,甚至还有用保温的木桶装的热腾腾地粥食,说起粥食在江南这处尝到一碗糖粥,北地没有,吃着颇有滋味。”

“……那粥将白米熬出米油,软糯粘稠,听这边老人说十分养胃。义父常在军旅,饭食多是将就,久而久之也落下了胃病,一时饿过了头便会疼,此时喝一碗这样的米粥最是温养,后头已经附上了这粥的制法,义父定要煮来尝尝。”

顾昀看到这里,连翻了好几页信纸,果然看到后头还附了一页食谱,当真是事无巨细地写了用米多少,用水几分,淘洗几遍,熬煮几时,连何时武火何时文火都谢的一清二楚,顾昀看后也不过微微一笑,心想,边疆之地哪里来的这般精细,凑合着吃上口热的就不错了。

虽是这般想,心下还是十分熨帖,觉得这儿子当真没白养,呃,认!

“那糖粥制法还未说完,白米粥熬好,再要搭配上黏口的糯米小圆子,不过小指甲盖大小,再加一大勺红豆沙,配上几朵腌桂花,热腾腾一碗下肚,真是旁的珍馐美味都要大打折扣。”

顾昀却只觉得一阵牙酸胃里也倒腾,他自小就吃不得甜的,可当真不觉得这糖粥尤甚滋味,倒是他的五脏庙需要好好祭一祭,起身去叫来亲兵给自己弄碗粥去,复又回去继续看信。

“不过苏州这里的人的确处处精细,此前跟着了然大师去一处民居化缘,那房子虽不破落,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那门前不过几步就到的门口的小院里角落还种了几颗花树,杏花微白,桃花妍丽当真别有一股风流雅致,原以为不过一家如此,遂后发现竟是家家户户皆是如此,想来这也是算是人家过的,日常雅致的日子。”

嗯?江南有家家户户都种花树?他去时时光太短,姚镇那种官府大院那肯定是种了不少花树的,其他的,倒是真没注意。

啧!又跟着了然那秃驴,还跟着去化缘,好歹也是他安定侯的干儿子,将来的雁北王,这小子是真不嫌磕碜!

想到了然那跟紫流金灯一样,蹭光瓦亮的大脑袋,顾昀就是一阵气闷,啪的一下把信拍在了桌上,这才想起跟着信捎来的还有一个锡盒呢,刚才还闻见里头有喷香,顾昀也不讲究,拿过就打开了,里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油纸,一层层打开,里头香气跟紫流金被点燃爆开似的冲了顾昀一脸。

“这是什么呀?”顾昀捡起一块,四四方方两指宽三指长,闻着倒是香,两边烤的焦黄,透着一股子肉馅儿的鲜香,正好肚子饿了,顾昀张口咬下半截,还被里头的肉汁烫了下嘴,咀嚼两下囫囵吞了下去,顿时觉得闹饥荒的胃都舒坦了。

原本因为了然那秃驴升起的闲气也跟着平了一半,再次拿起了信。

“……侯府院中也有几株梅树,冬日里花开正好,但义父长久不在,倒也算是辜负了梅花妍姿,只留其孤芳自赏。”

絮叨了几句,长庚的信再次转回了江南吃到的美食上,顾昀只觉得这小崽子去了趟江南就是为了吃吧!

“不过江南也非都是精巧花哨的吃食,偶尔在路边一小摊上看到那两面焦黄、四四方方的酥饼,闻着很香买来一尝竟是不多见的肉馅,酥脆可口实在好吃。想着义父素来不爱吃甜,江南许多糕点都不能入口,故买了一些托玄鹰捎来与义父同赏,此物当地成为‘肉饺’,倒是与我北方饺子十分不同,但想来义父应当喜爱才是。”

嚼吧这嘴里的肉饺,顾昀到是真觉得挺喜欢的,就是肉馅略甜了一点,不过苏州那处人都口甜,瑕不掩瑜,最重要还是长庚的心意。

两三口把一个肉饺塞进嘴里,顾昀又摸索着拿起一个。

“又一同与了然大师拜访了一位常年在虎丘山中修行的隐士,不想也是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之人,所居之所虽是竹屋草棚,所食之物却独具匠心,说起吃食更是如数家珍,不少做法竟听也未曾听过,来日若有机会定要与义父一道实验一番。”

“不过……义父驻守古丝路口,日夜辛劳,就连过年也不曾得空归家团聚,想来此番想法不过空想罢了。”

此处语气落寞,看的顾昀心里也颇有些难受,想着改日也是要好好亲笔写封家书给自己家这小崽子。

“因着了然大师在场,一切荤食皆不可动,主人家便置办了一桌素席,竟比往日在京城起鸢楼里珍馐还有美味万分。其他不过小巧,唯一米饭,实在匠心独具,竟会在米饭将好煮好时开锅,将一点香露兑水撒上,复盖盖闷上数息,吃时更是齿颊留香。特意厚颜向主人家讨要了两瓶,原想一并捎来西北,但想义父一向在吃喝上大意,也是做不得如此精细的吃食,若是再一不小心撒到了身上招到些西域北外的狂蜂浪蝶,岂非得不偿失,故而托人捎回了侯府,由王伯保管,等义父回府自可一品美味。”

顾昀看到此处不由笑出声来,笑骂道:“管得还挺宽,怎么,还真怕我给你找个后娘回去不成!”

“此信寄出时,我因以离开苏州,一路南下预备到广东沿海瞧上一瞧,听闻那里水果甚多,比京城不知丰富繁几,更是有诸多海鲜,不需如何烹调,只要白灼即可得其鲜味,记得义父似乎甚是爱吃河鲜水货,想来应该也爱这海中鲜物,等我到了,搜寻一番,寻些好带的到驿馆托义父跟着我的那几只鹰一并捎来。”

“不过说起海鲜,等到了九十月份,应会再回江南,彼时橘黄蟹肥,苏州阳澄湖的大闸蟹听闻十分不错,每每上市都可卖出高价。他们也是会吃,不厌其烦将蟹肉蟹黄一并剔出,拌在肉里做成蟹黄汤包,还有放入挖了瓤核的橙子里,做成橙醸蟹,说是都十分美味,可惜义父却不能吃到。”

“若等哪日义父解甲归田,不如我二人一并结伴下了江南,好好将这些诸多美食一一吃遍,可好?”

长庚字。

顾昀面上带笑看完了长庚家书,眼角眉梢见却带了几分惆怅,呐呐道:“自古美人同名将,不见人间见白头。何况你义父我两样都占全了,当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有那解甲归田了一日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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