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五十九章(三)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其实还是比较正剧的)

 

帝王策:前文详略


第五十九章(三)

“阿离,可要我送你回去?”毓骁看慕容离脸色不太好,匆忙走到他身边问道。

慕容离捂着额头摇了摇:“没事,只是酒气有些上头,外头有人接我,侯爷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两人结伴到了宫门口,一个个子小小的人已经冲了过来从旁边一把扶着了慕容离,又向毓骁请安,毓骁看了他一眼,是一直在慕容离身边服侍的雪石,不由好奇,慕容离出门多是带方夜,怎么今天倒是换了:“方夜呢?怎么是他来接你?”

慕容离看了眼雪石说:“方夜之前被我派出去办事,刚回来,我让他留下府里休息了,也能好好过个节。侯爷,我不大舒服,先走了,回见。”

毓骁原本心中还有疑惑,可是一听慕容离说自己身子不适,也不再问,帮着雪石扶他上了马车,有叮嘱雪石:“好生照顾你家公子,莫要除了差错。”

“是,小的明白。”雪石一扬缰绳,马车稳稳的行了出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宫中有宫宴,家里自也有家宴,慕容离今日出门前特意说今日让家中的仆从也热闹热闹,一群人也都十分高兴,选在了雪石他们屋子里摆酒,苏真就开席的时候来了一趟喝了小盅酒,就推说身子不适走了。

留下一堆年纪还小的没大没小地闹着。

“亏得苏先生走了,他要在谁还敢闹啊!”

“是啊是啊,苏先生看着就吓人,比起少主我可是更怕他!”

大家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就说开了,挑云被挤在其中,竟觉得这和乐融融的气氛十分舒服,虽没有说话,却一直笑眯眯听着其他人说话,连酒都多喝了两杯,不过一群人也不敢闹得太过分,明日还有差事呢,不过亥时三刻一起吃了月饼也就散了。

挑云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留下帮洺竹和百济一起收拾桌子,还问两人:“今日本定了是雪石哥哥守夜,只是他今日跟着少主去宫宴必定辛苦,连中秋的席面也没吃上,不若我替去值夜,两位哥哥也好陪着雪石哥哥再开个小宴,毕竟一年只有一次中秋嘛。”

洺竹和百济对视一眼,眼神似乎在交流什么,随即洺竹冲他笑道:“难为你有心了,原本少主出门都是带着方护卫去的,今日也不知怎么的,竟把他给留下了,指了雪石去。也不必你替,改日你休息一日,我去顶了你班,今夜就劳烦你了。”

挑云赶紧摇摇头,连说不用,雪石、洺竹、百济三人都是贴身服侍慕容离的,在他来之前,值夜的活计本就是他们三个轮值,算是这府里得脸的人,三人住一个屋,关系也很不错,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讨好罢了。

替两人收拾完了屋子,又重新摆上新的果子糕点,在两人的连声道谢里挑云才出了他们屋子,正要回自己屋,半路却遇见了方夜。

一身黑衣服,又站在黑漆漆的路上,好险没把挑云吓死。

“方、方护卫……”挑云战战兢兢地冲他打招呼,虽然方夜平日待人温和,可是他脸上神色总是锐利,像一柄隐含锋芒的剑,总是让人有些胆寒,更何况挑云本就胆小。

方夜跟以往一样寡言地拿了一个包袱放在他怀里,挑云下意识接住了,随即有些疑惑地看着方夜,只听方夜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十分好听,语气却有些刻板:“少主念你才到府上,想着你年纪小,必定思念家人,特意托人打听了你家地址让我去了一趟,这是你家人给你带的东西。”

挑云听得一愣一愣的,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想起方夜的确出门了好些日子,难道、难道!

“你去看我家人了!他们还好吗?我双亲,我爷爷,还有我四个兄弟,他们、他们……”挑云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什么都再问不下去。

方夜见他这个样子,先时被吓了一跳,但心下又勾起一丝难言的难受,他们这些自小在灼天部受训的暗卫是没有家人的,便是想哭怕是没有对象,看着挑云这样,方夜也不由放柔的语气:“你不必担心,我去时你家虽然十分清贫,但家人都还安好。少主知道你家需要借粮度日也已经托人安排他们去附近的庄子里做活,虽不指望能赚多少银子,但好歹温饱是不必愁了。”

“借粮?清贫?”挑云呆愣愣抬着那满是泪痕的脸仰头望着方夜,声音哽咽地问,语气里透着一丝疑惑,他到慕容府前宫里明明赏了五十两银子,他一分未留全部托黄主司送回了家里,这么多银子,莫说其他,置办几亩薄田,盖上几间青砖瓦屋总是够了的,怎么还会需要借粮度日呢?!

方夜点了点头:“我去时,你爷爷还病了,家里没有银钱请大夫,是我给的银子,幸亏你爷爷平日里身子强健,那次也不过是风寒来的急了些,几贴药下去就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挑云顿时反应过来了什么,从地上站起身,抹去脸上泪水,给方夜深深鞠了一躬,连连感谢他,方夜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你要谢就谢少主吧,我不过是个跑腿的,东西交给你了,我也先走了。”

挑云抱着那有些分量的包袱缓缓踱回了自己房间,墨雨不知哪里去了,他也没管。

灯下,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包袱,里头的东西不多,且有些零碎,一双崭新的千层底布鞋,鞋底的针脚细细密密的,鞋面是他们这种乡下人家能用的最好的深色粗布,跟他现在脚上穿的绸面鞋子已是不能比了,可是挑云知道这是他爹爹给他做的,也不知道在灯下熬了多久,才给他做了这么一双鞋子,他将鞋子抱在怀里,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这次他没有再管那眼泪,而是看见了一个沾满芝麻的糖瓜,这一定是父亲和爷爷做的,他们两个本就是村里的糖瓜匠人,做的糖瓜十里八乡都有名,后来爷爷身子不行了,这门手艺才歇了下来。

剩下的有一只新编的草蚱蜢,这是大弟答应给挑云做的,只是他进宫了也没拿到,还有零零碎碎的几颗栗子、几枚糖果、一把瓜子,被包在了一个油纸包里,这是几个小的省下的零嘴吧,穷人家的孩子嘴馋,常常拿到了吃的就不肯撒手,能给他这些,那几个不知心里头多疼呢。

挑云边笑边哭,捧着那一包袱的东西,心里又甜又苦,不知是何滋味。

正在他伤心之时,房门却被大力推开了,墨雨醉醺醺地从外头踉跄走进来,看见是他,挑云立刻收起脸上的表情,但满脸的泪痕还是出卖了他,墨雨嬉笑着摇摇晃晃走过来,挑云把包袱裹好要塞到枕头旁边,墨雨却已经看见了几步冲上来一把夺过那包袱,信手一抖,包袱里的东西,全部落在地上,那个糖瓜更是砸了粉碎。

“什、什么破烂玩意儿!”墨雨嘲弄地低头看着地上那一堆破烂,抬脚就往上踩,边踩还边笑,“果然是穷门小户出来的,这些还当个宝贝!”

挑云看着自己家人特意捎来的东西被墨雨如此糟蹋,心头升起从未有过的愤怒,他一把将墨雨推到了地上,揪着他的衣领就是一击耳光,墨雨顿时被打愣,半晌就反应过来,指着挑云叫嚣:“你敢打我!”

正要跳起来和挑云对峙,挑云反手又是一击把墨雨的脸都扇偏了过去,他冷笑一声:“对,我就敢打你!我还没打够了!”说着正反抽了墨雨十来下,才松开了他的领子。

墨雨捂着脸,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只瞪着挑云,色厉内荏地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又嘶声威胁:“你、你等着,我去告诉师傅,让他来收拾你!”

挑云把地上散落的东西一一收进包袱里,冲着墨雨冷冷一笑:“这已经不是在宫里!你那个师傅手伸不到慕容府!他也管不了我!我告诉你,以后你若乖乖的,做的粗使仆役,我便只当屋里多了条狗,不同你多计较,可你要是再不知进退过来惹我,想想你有多少本事!”

说罢提着包袱就往外走,他今天还要去给慕容离值夜。

看着他这个样子,墨雨突然放声冷笑:“你我都不过奴才,谁有比谁高贵,你也不过是仗着得势张狂罢了,等我……”

“人不在得势张狂,难道要等到失势的时候才发疯吗!”挑云转头低喝着打断了墨雨的话,“你说的对,我们都是奴才,可是奴才也是分高低,我是主子身边伺候的人,跟这种成日里只能在后院粗使的仆役可是云泥之别!我要整治你,还需要自己动手?一句的吩咐罢了!还有别说什么‘等你得势’之后,有我在,你一辈子都别想出头!”

“这些话,你当年跟我说过,现在我还给你!”

挑云冷哼着啪地一声甩上房门,那声响把墨雨给惊得抖了抖,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曾经那个怯懦到连话说都嗫嚅的挑云了,霸道了这么多年,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力和恐惧。

 

马车停在了慕容府门口,雪石扶着慕容离下了车,慕容离今晚没吃什么东西,倒是喝了不少酒,如今只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让雪石去厨房给他拿些热水,雪石忙应了,进了房间,正收拾的挑云见状立刻迎了上来扶在慕容离的另外一边,将他迎到床边坐下。

雪石一边吩咐挑云去厨房端醒酒汤,一边又让他赶紧冲个汤婆子进来,挑云应了声紧赶着就跑了出去,叫醒厨下正打瞌睡的灶房师父,让他给做些好克化的吃食,自己灌了汤婆子,端了一直温着的醒酒汤赶着送了回去。

此时慕容离已经疼得冷汗都下来了,一口干了醒酒汤,雪石已经用棉套把汤婆子装了,不会烫着给搁在了慕容离胃上,过了一会儿,慕容离果然舒服了不少,苍白的脸色也跟着好转了很多。

一边服侍的两人这才舒了口气,雪石这才对挑云说:“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值夜。”

“哥哥劳累一天,今日我在家也闲,我来给少主值夜吧。”挑云立刻说道。

慕容离闻言看了挑云一眼,虽然灯火昏暗,甚至挑云之前已经洗过了脸,用冷帕子敷了眼睛,可是还是被慕容离看出他双眼的微红。

心念急转,慕容离冲正要拒绝的雪石使个眼色,雪石正要脱口而出的话硬是被重新咽了回去,他轻咳一声换了说辞:“那就辛苦你了,好生照顾少主,若是有事只管来唤我就是了。”

等雪石离开,灶房师傅送来了一碗煮的软烂青菜面,里头还窝了个鸡蛋,挑云端来捧给了慕容离,慕容离接过,也不多说什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面,挑云站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到慕容离终于把面吃完,挑云又端来凉的正好的茶水给他漱口。

一番折腾之后,慕容离终于躺到了床上,靠着床柱坐着,看着跪在地上对他俯身下拜的挑云,他没有让他起来,只淡淡说:“也不必感谢太深,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家人过得好,你在府里自也能伺候的更尽心些。”

“小的身受少主大恩,却无以为报。小的身份卑微,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报答少主,少主想让小的做什么,请少主明示!”又是一记重重的叩头。

慕容离却轻轻笑了一下:“挑云,有些话你要想好了再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想好,就不要说了,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挑云不笨,慕容离几番施恩,若是没有所图,挑云不信,可是他不过是小小的探子,甚至是个身份暴露人前的探子,慕容离给了他这么多,教他读书识字,救助他的家人兄弟,他在自己身上多图是什么呢?

他不笨可是也不算聪明,他不想通,所以想求一个明示,但慕容离却没有给他这个明示,反而说他没有想好,他有些不解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半沁在烛光里,一般落在阴影里的慕容离的脸,就算如此这张脸也是那样的好看,如天上的仙君,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

他默默退出了内室,在值夜的抱厦里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等洺竹接了自己的班,正要回屋的路上却遇上了苏真,就如同府中许多仆役所说的一般,这位慕容府的大管家是比主人慕容离还要让人畏惧的存在,并非他疾言厉色,甚至他算的是温言细语,也并非他待人苛刻,其实他对人一向还算不错。

可是众人就是怕他,怕他那病弱的模样,因为那病弱的眉宇间总见冷意,这种冷沁在人的骨子里,由内而外,让人生寒。

挑云在慕容离面前尚且还敢说上两句僭越的话,可是在苏真面前却是一句都不敢说,只低头颤巍巍地同他请了安。

苏真点点头算是应了,挑云如获大赦般地正要离开,苏真却在他身后幽幽开口:“你还没选择好吗?”

“什、什么?”

转过身,苏真一双清凌凌的眸子落在了挑云身上,他拢了拢搭在肩上的月灰色暗色卷云纹外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淡淡开口,声音冷冥:“你到这府里来是干什么的,大家一清二楚,只是你要明白,一仆是不能侍奉二主的。选宫里,还是选慕容府?少主心善,总不忍逼你,我却是个心狠的,今日就是来问你话的。”

挑云心中大骇,倒退两步,堪堪稳住了身形,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真。

苏真并不管他,继续说道:“在宫里你过得是什么日子,在慕容府你过得又是什么日子,你自己不清楚吗?宫里谁管你家人的死活,谁会教读书认字?”

“哼!我当时就劝少主,直接抓了你家人威胁即可,少主非不肯,说你也是苦命之人不忍你如此煎熬,在我看来你却是一等一忘恩负义之辈,死不足惜。”

对上苏真阴冷的眼神,挑云如坠冰窖,他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张了张口,只吐出一个“我”字,其他的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

“你好好想想吧,想清楚,想仔细了。”

说罢,苏真擦过挑云身边径直离开,只留挑云在原地,惶惶不知所措。

(未完待续)


评论(8)
热度(41)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萧芜苧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