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落书,以慰己心。

帝王策 第六十二章(一)

刺客一续写,主执离,有钤光、仲孟等cp出没。

人物略ooc,有私设,生子,钧天国无女子设定。

为了发展后续故事对第一季最后一集有所更改,第二季人物也会登场,但没有顾十安,没有顾十安!

小明智商在线、在线、在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勉强正剧风,其实只是披着正剧皮在谈恋爱而已~(其实还是比较正剧的)

 

帝王策:前文详略


第六十二章(一)

在渐渐入冬的日子里,一向暖意融融的遖宿也被霜雪披上了严寒的面目,各处富贵之家也都纷纷点上了火盆,慕容府里刚接了一批分发给朝廷官员的炭火冬衣,雪石端了一碗滚烫的热茶放在慕容离手边:“这以往都是我们自己去领,如今倒是巴巴送上门了。”

方夜手里捧着一堆叠好冬衣走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笑道:“以往咱们少主不得势,不过是个无权无职的客卿,那些人自然狗眼看人低,处处怠慢。如今少主已经是中书仆射,朝中大员,手中不知握着多少权利,那些人自然要巴结。”

“少主,这是送来的冬衣,属下看过了,都是最好的料子做的。另外送来的炭火也都是上好的银霜碳,只是怕只够少主一个人用的,府中其他各屋还要采买。”

慕容离低头在案上写着什么,闻言只抬头扫了一眼,复又低头继续,只说:“今年遖宿比往年入冬早,也冷了些,下发的炭火怕是不够用的,采买要及时。尤其是苏先生那里,他身子弱,缺不得这个,先把那些银霜碳分一半过去吧。”

“属下明白。”方夜点头应是,又说道,“说来苏先生身子还真是不大好,这刚一入冬,就躺下了,这几日日日夜夜都在熬药,院子里都一股子药味了。”

终于写完,慕容离放下了手中毛笔,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这原本滚烫的茶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凉成了七八分,刚好入口:“先生病了,你就要辛苦了,如今我在中书台任职,家里的事务都上不得心里,一切都交给你,你可不能出纰漏。雪石,你也要帮着方夜些,还有挑云……”

慕容离看向一直在旁边安静磨墨的挑云,此时这人已经完完全全效忠于自己了,甚至还私下里同自己说了不少曾经墨雨所嘱咐他的一些谋划,总算成了一个可用之人。

听到慕容离叫自己的名字,挑云略略吃惊的抬起头,正对上慕容离那清冷里又透着温和的眼神,又听他缓缓说:“雪石若是帮着方夜照管府中事务,我身边得用的就只剩你还有百济几个了,你也要费心。”

这是承认和肯定,挑云欢欢喜喜应了声是,脸上的喜色是遮也遮不住。

“还有,你如今也算是贴身服侍我的,跟雪石他们一样,要是原来的住处不好,就让雪石再给你安排一个吧,府里虽小了些,但一二间空屋还是有的。”

这是要让自己搬出来,不再和墨雨一起住了吗?挑云心头一动。墨雨那人虽在后院打杂,可是嘴巴嘴总不饶人,之前虽教训过了可是……

突然想到了什么,挑云那微微颤动的心都放了下来,他抿了抿,既然冲着慕容离灿然一笑:“多谢少主关怀,只是如今这般住是极好的,实在不用换了。”

慕容离眉心微动,但眼中异色一瞬即逝,只微微笑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是住的不舒服了,只管同雪石说。”

“是。”挑云暗自捏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他得替少主盯着墨雨才是,那人不安分极了,绝不能让他伤害少主。

慕容离没有留意挑云这小小的坚定,扭头同方夜又说起其他事情。

这几个月里大试会在宣城侯毓骁的主持下完满落幕,太师一党不但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更是暗自吃了好几个闷亏却无处去说,倒是毓骁和太尉双双得利,两方也都生出了默契,进水不犯河水,各不过界,相安无事。

而慕容离从瑶光安排来的几人,也都悄无声息地默默进入了遖宿各个职能机要潜藏蛰伏,只待有朝一日一鸣惊人。

转眼就到了腊月,外头大雪纷飞,天更骤然被丢进了冰窖似的冷起来,大街上的行人都少了不少,就算有也都是耸肩缩脖匆匆而过。

毓埥的身子依旧没有太大的起色,依旧懒懒的养着,更是因着天气严寒,原本的早朝都由三日一朝,已经改为了七日一朝。

腊八这天恰逢不必上朝的日子,毓骁进宫探望了还在病中的毓埥,兄弟两人絮絮说了些家常后,又谈了一会儿政事,毓骁才告退,出了宫殿,外头雪下得极大,跟着的枸杞赶紧撑开伞把毓骁罩了进去,可视还是不免在肩上沾了些雪花。

马车摇摇晃晃回了侯府,毓骁坐在车内闭目养神,隐约听到一声“侯爷”,以为到了侯府掀开帘子却见离府邸还有段距离,正要发问只见自己府门口当真是门庭若市,挤挤挨挨的簇了一堆人,毓骁剑眉一蹙,扯下帘子闷声说:“去后门。”

车夫应了声是,扬鞭从一旁小道绕去了侯府后门,等到毓骁进了自己房间,管家才一头热汗气喘吁吁地跑来告罪,毓骁除了毛领的披风,就着那温度正好的水洗着手,问道:“府门口是怎么回事,闹哄哄的拥了一群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这宣城侯府改赌坊了。”

管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一抬手送上一堆帖子,笑道:“今儿不是腊八嘛,都是来送节礼的。”

毓骁拿过一旁的汗巾子擦了擦手,冷笑一声:“腊八也算什么正经节日?!还送节礼,这以往倒是不知道朝中那些大人这般的讲究。”

自从在朝堂上与项太师分庭抗礼,与洛党、项党形成三足鼎立的态势之后,原本门可罗雀的宣城侯府立刻变得门庭若市起来,毓骁看在眼里,笑在心中,都说读书人清高,他可真没瞧出来,这趋炎附势的也太快了些,他倒真是有些想念那群人桀骜不逊的嘴脸了。

礼物一堆堆的送来,帖子雪片似的飞进来,毓骁看的心里一阵烦闷,豁然起身抓过刚脱下不久的披风,吩咐了一声备马,就风似的出去了。

一骑绝尘,毓骁不顾风雪,直直撞进了慕容府中。

慕容府依旧是那个慕容府,不知是不是沾染主人温软诗意,毓骁只觉得那里头的一树一花都透着一股子遖宿没有气韵,轻而薄,若袅袅的江岚,映着疏花垂柳,朦胧而不真切。

当他浑身上下带着寒气到了慕容离那儿时,慕容府上上下下正准备喝才熬好的腊八粥,见了他自然又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折腾了好一会儿毓骁才安安生生坐在了慕容离对面,捧着一碗暖呼呼的腊八粥捂手。

“侯爷今日怎么得空来了,不是说要进宫看王上?这是从宫里来还是府里来呀?”慕容离畏寒,靠着火盆,倚着迎枕,腰上搭着一条薄衾,肩上笼着一件米白色梨花纷纷哆罗呢的白狐氅衣,手里还抱着一只小小巧巧的掐丝珐琅手炉。

毓骁看见他这模样,未语先笑,原本有几分怅然的脸上也多出些笑意:“府里过来的,一群拜高踩低之辈把我的门堵了个严实,借着个由头都要送礼,看着直让人反酸,我心里憋闷,也没地方去,只好来你这儿了。”

慕容离扑哧一乐:“您是堂堂宣城侯,哪里会没地方去呢。对了,王上身子如何,之前上朝时看他脸色还是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身子也就那样,太医令说需要静养。”说道这里,毓骁嗤笑一声:“这不管哪个大夫,宫里的也好,宫外的也罢,遇着病人都是这么两个字——‘静养’,好像这两字能包治百病似的,都是庸医!”

慕容离一听就知道看样子毓埥的身体也没好到哪里去,斟酌了一下开口劝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王上这病是多年积劳所制,太医令说的不错,这病的确需要静养,好好的养上一阵,以往亏空的才能不回来不是?”

毓骁笑了笑没说话,似乎并不怎么相信的样子,眉间落寞愁绪隐隐可见,他低头吃了半碗粥才又抬头说道:“这次大试会里的确有不少可用之才,阿离推荐那几人也都是能干事儿的,我已经酌情安排他们的去处。”

毓骁说的那几人是慕容离抛出来做障眼法的,都是之前就潜伏在遖宿的一些人,而真正从瑶光而来的心腹他一字也未曾透露,都已经秘密安排妥帖了。

“多谢侯爷。只是难道侯爷就没得几个可用之人?听闻最近侯爷十分器重一个叫洛天放的人,想来那人必定十分有才。”慕容离顺着毓骁另开了一个话题。

说道这里,毓骁明显长了几分兴致,话匣子也打开了,拉着慕容离说了小一个时辰的话,一开始还在说那洛天放如何有才、如何能干,之后又说起中书台的一些职位安排,朝中又有何需要决断的事情。

等到人走,天都擦黑了。

方夜把那件哆罗呢狐毛大氅给站在廊下的慕容离重新披了披,有些不满地说:“这宣城侯怎么老来找少主说话,这一说还没个停,得,少主午觉又没歇着,昨晚为了处理公文睡得那么晚,少主可要现在去躺躺?”

慕容离看着那簌簌落下的雪花,摇了摇头:“现在睡了,晚上就没困头了,我在这儿看看雪挺好的。”

“这雪有什么好看的呀。”方夜进屋重新给慕容离的小手炉里加了两块碳,又放了两个梅花香饼焚上,才有送去给慕容离。

慕容离伸手接过,笑道:“遖宿的雪少有下的这般大的,有些像天权。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天权的雪干,一下就能积起来薄薄的一层,遖宿的却湿,若非鹅毛大雪,这雪落地就化了,都看不见雪景。”

听了慕容离这番话,方夜就算再木讷也知道自家少主这是想天权王了,想了也就想了,还不肯直说,非要扯到这雪上头去。他想了想,跟着也搭话:“是啊,说起来这遖宿应该比天权暖和,可是若要属下说,还是天权的冬天舒服,不像这里是湿冷,那冷气都沁到人骨头里去了,淅沥淅沥的酸。”

方夜原不过是为了应个景儿顺口说的这些,慕容离却扭头看着他肩上之前的伤着的地方,那处伤口虽然早就愈合了,可是苏真说了,每每阴雪都会酸痛:“是肩上的伤处又酸痛了吗?苏先生也说了这没什么根治的法子,只能慢慢养,若遇着酸痛就抹些膏药,你可抹了?”

“少主放心吧,已经不妨事了,平日也不觉得如何。”方夜低头笑了笑,宽慰道。

“我那里有些虎骨酒,只之前赏下的,我也不喝,你拿去喝吧,听说这种骨头上的伤有些用处。”

方夜连连道谢。

慕容离这才回头继续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同遖宿一般,天权也下着大雪,而且已经连着下了十来日了,地上的雪积起来有一尺深,这在天权也是常事,任谁都不会大惊小怪的,执明也算是带着一群朝臣正式猫了冬,直接休了半个月的早朝,以后也都改成十日一朝,直到这凛冽寒冬过去为止。

向煦台中暖意融融,自入冬后执明就直接把书房挪到了这里,省的玄武宫向煦台的两头跑了。这么冷的天里,一向不惧严寒的,单衣出行天权王也不得不罩上了彰显他十分有家底的貂裘,来阻一阻天权这削得人肉生疼的风刀。

虽然不上朝了,可是事情却没少,已经贯彻了明君模样的执明不得不打起精神处理这没尽头的政务,扭了扭酸胀的手腕,执明放下笔拿起拿起一直温在暖壶里的银耳羹喝了一口,甜腻腻的滋味让他满足的舒了口气。

“王上,安西郡传来战报。”吕无庸捧着一份贴了红标的急件急匆匆跑进室内,送到了执明面前。

执明丢下手里的甜羹,急急忙忙的拆看,一目十行的的扫过,脸上露出的笑容,大叫了三个好字。

“袁曦果然不愧得莫家两代名将教导,这仗打得甚有章法。”原来刚一入冬,北境的蛮人就蠢蠢欲动地扬起弯刀,意欲对天权边境百姓劫掠,袁曦得了莫澜的授意知道执明欲用这北境蛮人练兵,故而也不多点将兵,每每只让少数老兵带着新兵前去厮杀拦截,却又不斩尽杀绝,每隔一段时间还换一批人,让手下的新兵蛋子都见了血。

只是这磨刀的行为终究被蛮人给识破了,几个部落也不知是哪个脑袋抽了风,居然联合在一起纠集了二三万人压境西北。

这消息一传来,朝上可谓人心惶惶,这安生日子过多了,突然来点小事儿都能惊得跟筛糠似的,执明看着朝中诸人,只觉得这群人尸位素餐的太多,当真半点儿也不经用,之后又暗骂自己,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荒芜了,带坏了风气。

不过正好乘着这次的事情好好把这风气纠一纠,接到战报的当日执明连发五道谕令,将北境战事全权托付袁曦,又命司农寺立刻筹措军备送往边关。

天权朝堂如临大敌,可是那群蛮人却雷声大雨点儿小,第一次进犯被袁曦带着莫加紧狠狠杀了一顿之后,也不知是丧了锐气还是如何,竟然龟缩起来,袁曦立刻又发军报上报朝廷。执明看后当夜着急朝中重臣商议,最后回信袁曦——推进战线,蛮族不是有八百里嘛?先弄他个两百里来,给他们天权扩一扩疆土。

这是执明继位多年一来,第一次明确要开疆扩土,朝堂之中议论纷纷,可是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执明变了,所有人都不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袁曦得了信,只留一万兵士保卫安西,带着五万莫家军,不,是玄甲军大破北蛮防线,直接向前推进了二十里,北蛮一时间乱了手脚,原本就松散的八部落更是无法组织起有效防御,被袁曦打得直退,直到袁曦推进五十里后,才遇上了第一股硬茬隐隐在八部中居首的野良部,双方开战即打了个血海滔天。

这一战玄甲军损失不小,野良部自然也不会轻,但是双方都没拿出真正的家底,也都没有玉石俱焚的打算,这一战算是相互领教了厉害,之后野良部退去,玄甲军未追,算是双方没有商量的默契,这一次的推进就在这场战役之后稍稍做了停缓。

八部并不想与天权正式开战,于是一直与天权通婚,这次也安然避过了征伐的高山部又一次充当了双方了和谈使被派了出来。

这次的战报就是与野良部一战的具体情况,更附上蛮族八部议和请求,执明弹了弹手中信纸笑道:“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说你蛮族非要作,这不等着本王割你们肉呢嘛。”

朝中重臣再次被连夜招入宫中商议,你来我往争论个没完,执明也不管他们,反正争完了总会结果报给他,他倚在一只大迎枕上,摸出一个木匣,拿了一颗玫瑰糖放进嘴里砸吧。

这糖是他上次冲慕容离抱怨后,从遖宿千里迢迢被送过来的,跟着来的信也是慕容离对他的抱怨,说自己在遖宿被累的连睡觉额时间都没有,还说执明无理取闹,隔着千山万水对他撒娇,真不像是个君王所谓云云。

话的不大客气,可是字里行间的,执明不知为何倒是看出一番慕容离似的,义正言辞的撒娇辞令来,伴着玫瑰糖一起下咽,简直甜的全是蜜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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